她说着,将哭得伤心的王祁芸搂在怀里安慰,见三娘还在马车前杵着,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乔氏这会儿正怨长房的不帮忙,而三娘这个长房的人也惹得她不痛快。
眼不见心不烦,她也不愿意凑在这对母女跟前,索性往夜阑居去。
王文胥他们无时回来的,由宫中的轿撵送到府门前,而在宫门口候了许久的孙叔和雇来的车夫则紧随其后。
将那雇来的车夫打发走了,赵氏亦赏了赶车送他们回来的宫人五两银子,宫人喜笑颜开:“多谢大人赏赐,小的恭贺大人高升,也提前恭贺王小姐新婚大吉。”
王文胥也认了,圣旨都下了还有什么翻转的余地?
“日子还早,不过借公公吉言了......”
客套一番之后,那宫人便驾车离去。
王老夫人听闻长房的回府,又赶来问候:“莲姐儿那事定下来了?”
“嗯,定下了,为免仓促,时间定在秋分前后。到时候秋试一过,阿贤也会回府,还可以让他回来帮忙。”
王老夫人点点头:“皇室结亲非同小可,莲姐儿得好好学学宫中的礼仪,免得嫁过去有疏漏的地方让人笑话咱们王家没礼数。”
“这是自然的......”王文胥在圣上跟前转悠了一天,顺手倒了杯茶喝:“宫里会派人过来教习,这事就不用多操心了。”
其实王老夫人才不操心长房的事情,她是为了二房的事情而来的:“还有芸姐儿那事,你到底有没有去说?”
王文胥一听就变脸:“母亲,您别总听老二他们一家子挑唆,那陆家万万嫁不得!”
“怎么就嫁不得了?陆家那小子相貌好,人品也不错,何况陆远峰官衔儿也不低......”
“这不是人不人品,官不官衔的问题,这是......”
“是什么?”王老夫人不依不饶:“莲姐儿往后身份就尊贵了,就凭咱们跟皇室联姻,替芸姐儿说这么门婚事有何难处?”
王文胥听得厌烦了,看来不给王老夫人一个说法,她是准备唠叨没完:“您老人家不出方寸地,不知天下事。您真以为就这么容易?陆家那是齐王的人,您让我把侄女儿嫁给陆家,岂不是让我为难么?”
王老夫人没想到这一着,听王文胥这么说,好像确实不大好:“难道没有两全之策?”
王文胥摇摇头:“鱼与熊掌不可兼得,齐王与睿王早已水火不容,只能忠其一。想要两边讨好,那是自掘坟墓!”
听到这里,王老夫人暗自思量,这的确不好办,长房的婚是圣上赐的推不了,只能让二房收手了。
“那行吧,我去同老二说说。”王老夫人本是来劝王文胥的,现在却是不成了:“陆家要是不行的话,你就帮芸姐儿瞧瞧别的,要家世好、人也好的,到时候带来给我过过目。”
王老夫人就只对二房的事情上心,王祁莲要与永安侯家结亲那会儿也不见她这么积极。
王文胥皱着眉:“行,儿子知道了,您先回去吧。”
正要走,王老夫人又想起个事情:“明儿你爹要回来,还带了几个人,说是非同寻常。你下了朝就早些回来,万万不能怠慢了。”
瞅这话说的,自己男人回来还跟别人交代怎么做,自己却不想动手。这般疏离,难怪同王老太爷几十年都和睦不了。
赵氏应承下来:“是,就交给儿媳吧。”
如此,王老夫人才离去。
王祁莲拖着重重的身子回夜阑居,头一件事情就是把这一身重重的装束解去。
她今儿穿着这个陪圣上游园,动不动就得行礼,实在是累得不行。
柳儿见她回来,欢喜得异常:“小姐小姐,我听下人们都在传,说您被皇上赐婚了,赐的哪家公子?”
王祁莲愣了愣,叹息一声:“是...睿王......”
“睿王?”柳儿虽是个小丫头,也知道当今圣上次子睿王,她惊得目瞪口呆:“小姐...不会是同柳儿开玩笑吧?您嫁给睿王...那就是睿王妃?”
王祁莲点点头:“是这个说法......”她今儿过得浑浑噩噩的,突如其来的圣旨让她不知所措。
柳儿更为欢喜了:“这是好事啊!睿王妃...听着好听,以后奴婢就跟着小姐享福了。”
“享不享福谁也说不好,我原本...原本最不想入皇室的门......”
柳儿岂会不懂她家小姐的心思:“小姐,那些话本子里的故事信不得,世上哪有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要么就是穷人娶不起,断然不会有哪个高官权贵只娶一人的。”
“有啊!”王祁莲驳道:“苏丞相不就只娶了一位妻子么?”
这可把柳儿堵住了:“那...那也是少数,您看那苏公子就不同丞相大人那般专情,到处拈花惹草的。”
王祁莲想了想:“这倒也是......”
“话说,小姐见着睿王了么?长得什么模样?”
柳儿这么一问,王祁莲好好回想了一下:“文质彬彬的,总之要比永安侯家那个顺眼多了……”
“那多好!”柳儿惊喜道:“新姑爷要身份有身份,要人才有人才,小姐还担忧那么多作甚?”
话是这么说,可王祁莲就是觉得不踏实,跟做梦似的,天上一块儿大馅饼落下来砸她头上了。
“对了,瑶生回来了么?”
柳儿回道:“五小姐早都回来了,在她那屋里呢。”
王祁莲卸了一身重负,穿了件轻薄衣裳,就到三娘屋里去了。
三娘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