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来,和德公主受宠是真。
“是......”圣上都发了话,陈皇后莫敢不从。
和德公主见此,咧嘴笑了起来:“还是父皇好!”
淑妃开口道:“和德听话一些,今儿不能再顽皮了,你父皇身子欠佳,不能惹他生气。”
听了这话,和德公主乖巧的点点头,跟着他们一齐往观景台去。
皇室一族的人还未入座,众官员及家眷不敢挺直腰板,都半曲着身子等候。
圣上刚坐下,突然咳嗽不止,众嫔妃赶忙问候。
皇后娘娘轻声道:“皇上若是觉得不适,祝祷词让齐王念吧。”说着,她朝后头招了招手:“齐王,还不快过来。”
齐王与睿王都在一行人后头,两人并肩站着。
“是,母后......”齐王武力过人,身形也魁梧,虽说衣裳遮着,不过看他面相也能看出一二。
他并非陈皇后的孩子,却得陈皇后这般向着,也是司马昭之心。
念祝祷词事小,争个高低事大,淑妃也不甘落后,轻轻拍着圣上的后背,给他顺气:“还是让珉儿来吧,那孩子总在我跟前嚷嚷着为父皇分忧,便给他这个机会。”
珉儿说的是睿王,邺字为国姓,越为字辈,珉便是名字。
圣上总算是咳过了,冲淑妃点头:“那就让珉儿去吧…咳咳……”说着又是一阵咳嗽。
被淑妃抢了去,陈皇后并不焦躁,神情自若,好像根本没有这回事一般。
齐王大概是习惯了圣上的偏宠,并无异议。
苏沛惯会见风使舵,见此先道:“皇上安康乃国家社稷之本,您一定要注意龙体啊……”
他开了这个头,众臣也跟着附和:“万望皇上注意龙体,保我大邺社稷之本……”
男人们都跪下去了,女眷也跟着跪下去。
“劳丞相记挂,朕只是偶感风寒,不碍事。”圣上望着跪与地上的众人说道:“都平身吧,说是过节便无需多礼。”
如此,众人又才起身。
睿王比齐王小了几岁,如今也才双十出头,他的眉眼像极了淑妃,性子却随了他父皇。
他今儿着的是深色朝服,暗金头冠,也是个翩翩公子模样。
睿王屈膝跪下,朝圣上一拜:“儿臣遵旨……”
随行的宦官拿来一长长的盒子,将里头的金色卷轴双手奉上。
睿王小心翼翼的接过去,缓缓摊开来:“天道恒通,得吾大邺万年不衰……”
长长的祝祷词枯燥乏味,直叫人瞌睡,待他念完也不知是何时辰了。
接着,便让龙舟赛开始。
参与的都是京中将士,有看守城门的,也有这内廷的护卫。
料想王祁莲也没等到陆亦阳过来,因为他也在这比赛队伍之中。
起点在河头,终点在河尾,现在还看不见比赛的龙舟。
不过大伙儿都朝那个方向张望着,生怕错过了什么精彩部分。
方才还萎靡不振的圣上,这会儿也打起了精神,他对众人说:“待会儿谁博得头筹,朕重重有赏!”
比赛人反正听不见,在场的却瞎要喝。
那边应该已经开始了,三娘又重新站到河边上,随众人那般,指着龙舟来的方向看。
王祁芸在那儿站了半天没等到陆家人,寻着三娘过来。
“真是无趣!”她抱怨道。
也是,对她来说,见不着陆亦阳做什么都无趣。
河那边有龙舟冒了给头,众人一阵起哄,三娘也看了过去,船头插着一面旗,大大的“御”字,是陆家的。
王祁芸瞅见了,方才还愁苦着的脸,瞬时换了颜色。
有人开始窃窃私语:“那是哪家的公子好生英俊……”
陆亦阳鲜少在人前扎堆,贵女们闻其名而不见其人,也是常有之事。
龙舟之上的鸣鼓声越来越近,偶尔夹杂了将士们的吆喝声。
御林军稳居第一,似乎已经没有了悬念。
就在大家都以为他们能拔得头筹之时,却在龙舟队里杀出一条黑马,一路直上,已经同御林军并肩而行了。
众人惊叹,直问:“那是哪家的?”
其实三娘也想知道,奈何一直无人作答。
“那是少阳军的龙舟。”苏钦玉依旧立在先前那个地方,为众人解了惑。
若真让少阳军拔得头筹,事情就有趣了。
这一辈的人少有知道少阳军的,二十前同御林军一样驻守皇宫外围,结果一朝失势落了个城门处打杂的下场。
场上霎时沸腾起来,少阳军如今名不见经传,人人都盼着御林军胜,见冲出这匹黑马都替御林军焦虑起来。
依三娘之见,少阳军胜出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先前落后了那么远,现在一下蹦到了前头来,势不可挡。
果不其然,两船你追我赶了好一会儿,御林军的龙舟被甩到了后头。而少阳军这边速度不减,闷头直冲,眼看就要达到终点了。
场上有人忍不住喊道:“快跟上啊!”
距离被越拉越远,御林军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渐渐的有了颓败之势。很多人也看出来了,叹息声纷纷而起。
大概没有人会想到御林军会失手,不知道圣上此时是什么心情。不过猜也猜得着,肯定好不到哪里去。
昔日先帝在世之时,如当今圣上一般偏宠次子,便是贤王。照理说,贤王该是诏书中继承皇位之人,可最后却易了主,这才有了当今圣上。
都是深宫内苑里的腌臜事,其中的道道谁都清楚,若非如此,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