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祝坐下之后,自然是好一阵解说;
过得半晌,穆瑜恍然大悟道:
“原来如此”点点头,对着黄庙祝肃然道:
“大城隍神真是慈悲啊”
黄庙祝一脸圣洁神色点头道:
“无量大城隍神,神自然是慈悲的,吾等信众需要感恩神的恩典”
听得黄庙祝诵念大城隍神圣号,穆瑜、董师爷、李三郎俱都起身竖立应和道:
“无量大城隍神”
静立片刻,几人方才坐下;穆瑜接着问道:
“庙祝,你那里人手可还足够?到时本官将县衙所有衙役,派到大典现场维持次序”说到这里,又对着一旁的董师爷说道:
“董师爷,你便也去协助庙祝,定要组织好此次祭祀大典”
不待黄庙祝说话,董师爷立马起身拱手应道:
“是,卑职遵命”说着,董师爷还转过头对着黄庙祝笑道:
“以后就要请庙祝多多指点了”
见得县令二人如同双簧一般,黄庙祝也是聪明人,念头微微一转,便已知道这二人打的什么主意:
无非就是担心城隍庙借此次大典抢夺了民心、话语权罢了;所以要加塞一些衙门的人进来,保证自身的权势;
黄庙祝想到这里,心中微微摇头,这就是凡人啊,只知道争夺这些蝇头小利;自己岂是目光如此短浅之人么?自己已是县庙祝了,死后是可以直入城隍府为鬼吏,到时候自然长生久视,享数百年寿;
而今,又岂会为了,区区人间权势,去破坏神的祭祀大典,由此坏了自己死后福报?!
在心中暗诵一声‘无量大城隍神’,对着董师爷温和笑道:
“师爷过誉了,你我二人同心协力,共同做好此次大典”
穆瑜顿时点点头,满面笑容道:
“庙祝说的对,同心协力;县衙人等,多是些桀骜之辈,师爷你去了,要好生管束才是,莫要让他们坏了此次祭祀大典”
董师爷一拱手,应道:
“卑职定然认真做事,大人放心”
穆瑜满意点点头,转过头看向那庙祝,只见他面色温和,嘴角微笑,不似有不满之色;心中更是满意,这庙祝也是识趣的;
三人言笑晏晏,李三郎站在县令身后也是心中大大的舒了一口气;
。。。。。。
二日后,长川城东郊十里处
一座长九丈、宽九丈的高大黄土祭台立着;台子上插满了各色旗子,旗子上是各种莫明的符文,微微闪着白光;
祭台分为上下三层,最下面一层有一百零八名守将,是自一万三千六百州军中筛选出来的勇猛兵士担当,全部身穿黑色甲胄,手持着黑色长枪,凝神静立;
第二层,长宽各五丈,有三十六名守将,由灵州城隍庙祝、州城年轻官员担当,全部身着淡红色长袍,手持八角铜镜,肃容站立;
第三层,不过一丈方圆,此时上面还未有人;只是有着一张供桌,桌子上面摆上了白牛、白猪、白羊的祭礼;此外还有着玉石、黄金、白银之类;以及五谷之属;
祭台上各色旗子招展,一百余守将神色肃穆;台下却是热闹非凡、人声鼎沸;有带着侍女童仆的富商,也有衣着破烂的难民;可以说是人山人海不为过;
此时,灵州刺史宋德与灵州首祭蒲定山,在众人的拱卫下出现在祭台西边,靠近长川城的方向;望着眼前的祭台和人,都是面带微笑的,满意点头;
灵州首祭乃是张目就任灵州大城隍后,设立的总领整个灵州神道人间次序的职务;这蒲定山便是第一任的灵州首祭;
只见这灵州首祭,身穿淡紫色袍子、头插玉钗、腰挂玉板;在袍子的空白地方不时的游走过一道符文勾勒,散出光芒;更衬托的蒲定山的不凡气势,好一派神道高人气派;
蒲定山看了看站在旁边的灵州刺史,虽然脸色淡然,但心中却是颇有些激动,暗想道:
自己本是孤儿,三岁时被前任庙祝见到,便可怜收养,更是对自己视如己出,且细心教养;自己也因此信奉了城隍神,在其死后继任为庙祝;
那时候城隍庙不比现在,虽然面积不小,但是因为信众稀少,庙里收入不多,庙中景象很是破败;自己便一步一个脚印,慰问孤老,教导幼童,风雨无阻如此行事二十五年,才使得长川城隍庙有了灵州第一庙的美誉;
不过这也是顶点了,再往上也没有了,因为只有蒲定山才知道:长川城隍庙里没有城隍神;没有神自然就不能想更多了;
那时候蒲定山想的最多的,就是如何将这灵州第一庙的美誉保持下去,就算是对得起前任庙祝,对得起自己的信仰了;
直到一个月前,一直都没有反应的城隍神突然传下神谕,任命自己为灵州首祭,掌管整个灵州神道人间次序;
“吾一定要将大城隍神的信仰传播到整个大范;不辜负大城隍神的厚遇”蒲定山捏捏了笼在柚子中的拳头,暗暗下定决心:
“而且,自己现在是首祭,按照神谕,死后自己可直入大城隍府为官,甚至有机会得封正神”想到这里,蒲定山心中一阵火热;
作为修行人士的蒲定山可是知道正神的可贵的;
旁边的灵州刺史宋德,看了看眼前的人山人海,也是很满意:
“大城隍神应该能够满意了吧,如此多的人?只愿祭祀成功,消去水患,免去西南民众的苦难”
宋德眼神微微眯起,默想到三日前:
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