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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果然有个凹凸有致的红色身馔飞亮私来,嘻嘻笑道:“宁姐姐真厉害,我今次动用了新忆起的静息秘术,居然还逃不过你的耳目!”
宁小闲微笑地看着她,熟悉的面庞、新生的魂魄,令她每次见了都要心生感慨。
这女子正是鸠摩。通常来说,新凤重生之后,全部忆起凤族的传承大概需要花费三个月左右时间,如今毒凤重生已满两个月,的确找回了前身的多数神通。
“可是馋了?”宁小闲自然知道她为何中取出一只精致的食盒放到她面前打开,里面是六色漂亮糕点,“这里头有昨日才新制好的桃花酥,你尝尝?”
果然鸠摩快活地道了一声谢,取出糕点咬了一小口,美得双眼眯成了缝:“好吃!”
宁小闲重新拣起了账表:“看你的样子,涂尽还没回来?”
涂尽要是回来了,鸠摩这个时候可没法溜进来找她吃点心。新生的毒凤异乎寻常地喜欢黏着她,令涂尽都有几分吃味,不过宁小闲觉得,这多半由于自己做的点心很对她的胃口。
“你要是肯跟我学做一手好点心,鸠摩自然会更喜欢你。”她曾这样打趣涂尽,结果这男人垮下脸,闷闷不乐地离开了。此时疱厨在西南地区的地位不高,属于“下九流”的行当,再说他的手是用来杀人和刑讯的,怎么能做点心?
“没有呢。”鸠摩用力叹了一口气,“我好想他!”
不错啊,学会叹气了,离掌握人情世故又近了几分。宁小闲头也不抬道:“他若是随大军一起回来,至少也是今晚才能返回林中宫殿。嗯,他们这一趟离开多久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按照隐流的规矩,大军返程后,将领们要先入林中宫殿述职完毕,方可返家。
“二十七天又六个时辰!”鸠摩单手支颐,鹅蛋脸上突然泛起了红晕:“他还不回来,我难过得很。”
这丫头现在心地仍然单纯,对涂尽的依赖感也很强,不过她真的懂得“难过”这个词的意义么?宁小闲随口笑道:“难过?你哪里会难过啦?”
鸠摩突然夹紧双腿,不自在地扭了扭身体:“就是感觉身子里头有虫在爬,痒得很,涂尽回来,就能让我很舒服了,不痒了。”随即赌气道,“他又不许我找别的男妖怪舒服,不然我现在也不会这样难过了。”
宁小闲手一抖,纸上立刻多了一个红点。
很舒服,不痒了?呵呵呵,还真是童言无忌。
鸠摩盯着她,突然道:“宁姐姐,你脸红了。”
她尴尬一笑:“嗯,天热。”
天热么?鸠摩狐疑地盯着窗外。外面夜风呼啸,虽说已是二月了,入夜之后还是能将衣衫单薄的人冻得鼻涕泡儿都冒出来,这样的天气,很热么?
不过她也未多想,和宁小闲又啦呱了几句,顺便将点心打扫干净,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去。
新凤要重新塑起性格,大概要一年左右时间。宁小闲摇了摇头,和涂尽这种怪物在一起,不知道鸠摩以后会长成何等个性,只希望不要比以前更变|态才好。
只是,舒服?一想起这个词,身体就是一热。她摸了摸脸庞,果然触手滚烫。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回事,虽说才初尝禁|果十来天就和长天分离,可是自己明明修为都到渡劫前期了,按理说道心应该坚定无比,不该像凡人女子那样容易动情思|春。可是随着时间推移,夜深人静之时,身体中却常常有奇特的欲|望翻腾,那时便觉得连呼吸都是灼热无比的。
有时清晨醒来,她都能闻到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甜香气息。
这真是见了鬼啦。
唉,春天都到了,可长天怎么还不回来?
她捧着脸,竭力回想这几日在林中宫殿听到的军情,以此驱走荡漾的春心。
和她原先的料想不同,广成宫在洗剑阁一役中铩羽而归后,并没有立刻对隐流宣战,反而沉默下去,像是要硬吃这一次闷亏一样。反倒是几个相助洗剑阁、在洗剑峰上折了人手的仙宗气得跳脚。据琅琊和赤必虎的推断,倒不是风闻伯不想找回场子,却应该是他力有未逮了。鲍允合在这一场中身殒,风闻伯就少了最得力的一员心腹,更重要的是,骁军五万人也被全歼在洗剑峰上。
少了鲍允合和这五万精锐修士的支持,风闻伯在广成宫内的地位没那么牢固了,说话的声音也没那般大了吧?
不久前,她收到汨罗传讯,果然情况和琅琊等人分析得相差无几。风闻伯最近几年处处针对隐流的举动并不得人心,被指责为吃力不讨好。只是此前他大权在握,手下又有嫡系众多修士拱卫,别人哪里反驳得了他?现在么,事易时移,广成宫内反对的声音也大了起来,更是有些德高望重的长老站出来,以他掺和洗剑阁致使仙派损失五万员精锐、大伤元气为由,要他退位让贤。
所以,此刻风闻伯正是自顾不暇,哪里还能分神来对付隐流?看到这里,她也不得不感叹自己对于人心、权策之道还是粉嫩嫩的生手,远没有汨罗、老鹤这些人精看得通透。汨罗同时也指出,从风闻伯的种种行为迹象来看,他并没有被阴九幽的分身控制,而是受其蛊惑,同流合污。这样一来,目前对隐流和奉天府来说,正是削弱广成宫实力的最好时机,而对朝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