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素霓只知父王去寻皇甫铭说了结亲之事,却不晓得神王给出了多么严苛的条件,只肯纳她为妃。??????一看书??·yk?a?n双王会晤才过去多久,她又早早出发开赴神山,阴生涯还未告诉她也是理所当然。
像是听到宁小闲心声,阴素霓忽然转了话题:“对了,听说撼天神君的道侣被掳来为质,眼下就住在神山里?”
隐流为什么从南赡部洲中部撤退,普通人或许没这么快接获情报,掌权者们却是在最短时间内就洞悉了原由。
宁小闲嗯了一声:“是。”
“居于何处?”
宁小闲还未回答,边上的唐努尔终忍不住插话:“此乃军机,公主见谅。”这位二公主要打听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要是说出观明峰三个字来,不知道后面还要惹出多少麻烦。宁小闲这是打算把水搅混了,才好逃跑吗?
她不开口还好,这下将宁小闲的下落提升到“军机”的高度,阴素霓心底忽然就不舒服了。她在乌顶山脉吃了前所未有的大亏,事后辨明是宁小闲捣的鬼,原就对这位玄天娘娘心存芥蒂。更何况,她先后心仪的两个男人,沙度烈特木罕乌谬和圣域神王皇甫铭,都和宁小闲有过交集。
女人的嫉妒心,实是说不清也道不明的东西。
所以她面对着圣域的神境虽然不敢拉下脸,声音中却已有了淡淡不悦:“她既是阶下囚,便要服从神王令谕了,此刻可在场中?我想瞧瞧她长的什么模样。一看书??·ykan”不爽归不爽,她也是真好奇。能让那许多修为通神的大能念念不忘的,会是什么样的女人?
可在场中?呵呵,人家可不就站在她面前和她谈笑吗?唐努尔摸了摸鼻子,只觉眼前这一幕实在荒谬之极,却不好揭穿典静云的真面目:神王竟然陪着玄天娘娘过家家,这要是在广大宾客面前走漏出去,于圣域的名声、神王本身的威望也是个打击呵。
宁小闲却眨了眨眼,嗤笑一声:“我也不知呢,想来既是阶下囚,就要被锁起来好生看管,这种地方哪是她能来的?”
唐努尔朝她看来,只见她自贬起来也是面不改色。
阴素霓却摇了摇头:“是么,我倒不这样觉得,她也是一号厉害人物,有资格出现在这里。”再说神王和宁小闲的过往,早在蛮人上层当中广为流传。她不信神王终于得到心心念念的物事以后,会拿链条将人锁起来。
除非他有那种奇怪的癖好。
想到这里,阴素霓暗暗呸了自己一声:邪恶了。
这位公主的第六感倒是挺准的。宁小闲小嘴朝人群一呶:“大典既已结束,公主便请移步?”
她找阴素霓说话的时机掐得很准,恰是大典结束、人群还未散场时。如此,典青岳就没有时间差人从府里带来真典静云,把她这个假的掉包下去。飨神台上的人群正在疏散,各方宾客也准备离场,正在相互告别。
典府也已备好十六匹天马拉动的华车,等着公主摆驾。想是典青岳已将情况汇报给神王了,这会儿待阴素霓和“典静云”都坐定之后,他也不慌不忙地登了上去,正对着阴素霓坐好,并且让女儿改坐到自己身边。
阴素霓:“……?”
太也奇怪,大军师为何也爬上来了?虽说蛮族风气开放,但她毕竟是堂堂公主,怎好与其他男子同处私密空间?
这点儿忌讳,典大军师应该比她还了解才对。不过典青岳面色自若,进来就谈笑风生,她再提这个反倒不好了。想到这里,她吞下溜到嘴边的话,却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宁小闲支着下巴去看典青岳,眼里满是笑意。她当然知道典青岳不放心她和阴素霓独处一室。玄天娘娘的手段从来层出不穷,又是制毒用毒的高手。她手中的毒对付不了神王,但典青岳相信她要弄死阴素霓应该不算难事……
在摩诘天公主移驾和居住典府期间,可万万不能出现这样的外交事故!否则摩诘天和圣域的关系就要应声而碎。
阴素霓自然不知道死神就坐在对面朝她笑,只差和她手挽手了。好在宁小闲也没有进一步举动,否则她只要触碰阴素霓一下,典青岳必会不顾一切出手。
这一点,宁小闲和典青岳都心知肚明。
幸好天马的速度快极,飞到典府也用不上一炷香的功夫。以典家地位,住处离中央神峰很近,基本上站在府中高楼里就能尽赏神峰的雄伟,一百八十度无遮挡。
刚下了车,典青岳即对阴素霓道:“您的卧房已作安排,请随我来罢。”一转头,拉下脸对宁小闲道,“回你房间去更衣,一会儿再来见公主。”
既然到了典府,无论宁小闲打的什么主意,眼下他都要第一时间将她和阴素霓分开,以防意外。方才他将此事禀报神王,皇甫铭也正忙得很,他得到的回答只有三个字:盯紧她。
他是“典静云”的亲爹,既拿出了父亲的威严,宁小闲忤逆不得,撇了撇嘴转身走了,自有一名圣人境上前,伴在她身边。她心知肚明:自己和阴素霓这么一分开,典青岳立刻就会将她软禁起来,替换真的典静云去陪伴公主。
好在,能进典府,她的目标就迈出了第一步。宁小闲妙目一转,发现立在身后的圣人大能赫然就是青牙。
阴素霓目光扫过,恰好望见这一幕,下意识有些奇怪。跟在典静云身边的不该是奴婢吗,怎么会出动圣人境的高手?不过容不得她再细想,典青岳已经把手一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