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沉夏加入隐流之前还未达到仙人境,一样倚仗着神器山河阵给广成宫等联军造成了深重的损失。
四方天罗是啚末在儿子的成年礼上慷慨送出的礼物,本意是要守护这独一的独子安全。这也是啚炆身上最强大的一件法器,平时足可护得他分毫无伤。
现在白苛却要啚炆拿来对敌,后者也就有些犹豫了。四方天罗虽被用于防御,但杀伤力同样强大。打狗还要看主人,他要是伤了娜仁性命,这回事态恐怕就要升级了。
这一回白苛没有搭腔,因为帐外响起了传令声:“大监国特使,娜仁大人到!”
目标人物已到。
话音未落,帐帘一掀,娜仁走了进来,望着啚炆道:“殿下可接到了王都的急谕?”
“刚刚收到。”啚炆手心都微微出汗,脸上却要镇定道,“这里的情况可都查清楚了?”
娜仁微微摇头:“该看的都看了,现存的证据不足,很难说清是何人或者何物所为。”
啚炆丧气道:“不知道谁看我不顺眼,要我来背这个锅!”说起来天外世界卧虎藏龙,就算是特木罕也不敢保证自己就掌握了所有能人的资料。
啚炆说完这句话,心里突然微微一动:“是啊,挖取黑炉堡对别人一点好处都没有。血玉虽然值钱,可是能把黑炉堡整个儿撬走的人得有多牛x?这样的大佬还会觊觎自己那一点儿血玉吗?”这个时候,他就想起重溪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无利而不为。”
挖走黑炉堡,抢走血玉和军部的法器,对谁最有利?
想来想去,他脑海里只浮现出一个人名。
乌谬。
想到这一点,他只觉脑海里豁然开朗。
当然是乌谬!除了大监国,谁还能这么神通广大,谁还会这么跟他作对?
大监国一定是不愿他出去自立门户,才想方设法削弱他的实力、截断他的经济脉门。这个人好生阴险,连自己结拜兄弟的儿子也要算计!
难怪娜仁查不出什么来,若是乌谬亲自出手,天下有几人能查出蛛丝马迹?娜仁又是他的心腹,怎可能卖力去查办?
从头到尾,乌谬都将他玩|弄于鼓掌之中!
想到这里,啚炆恨得后槽牙都痒了起来,心中对乌谬的恐惧好似也消褪了一点点。
那么,就干吧!
他是特木罕的儿子,乌谬敢拿他怎么样?就像过去的二百多年。再说父王很快就要出关,有他老人家在,乌谬哪敢轻举妄动?
只要逃过了眼前的难关,领地和希望就都保住了!
娜仁望他一眼:“监国要我们即刻返都,殿下现在可能启程了?”
啚炆漫不在乎道:“能是什么天大的事?太阳都下山了,明儿再说吧!”
“明天?”她秀眉微微一皱。
出了群山,乘飞艇到王都,第二轮月亮还没走到天幕正中就到了。不过啚炆毕竟有王储身份,又是向来纨绔惯了,娜仁也不打算去理解他的想法,刚要开口应下,这时帐外又赶进几个人来,却是阴素棠和身后的侍女了。
“什么情况?”她原本就没有走远,看到娜仁进帐,料想啚炆的要务也谈完了,这时就赶紧跟进来。
娜仁笑了笑:“此间事了,监国着我们即刻反回大都,王储殿下想要再过一夜才回去。”
阴素棠顿时呶起了嘴,满脸不悦:“还要再过一夜,怎不立刻回去!”
这地方连穷乡僻壤都算不上,放眼看去不是红泥就是黑岩,树木都稀稀拉拉,风景是一等一的烂。她初来半天还觉新奇,现在早已厌烦,开始怀念王都的奢靡生活。
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未婚夫居然还想再呆一夜?
啚炆温声道:“天都暗了,反正也不远,不若明晨再走。”
阴素棠连连摇头:“反正也不远,乘飞艇都不要两个时辰,现在走还能回府上睡一觉!”她想泡个热水澡!一想起汉白玉楼里的温泉,她就觉得皮肤发痒,恨不得立刻浸进去才好。
丑人多作怪!啚炆在腹里将她反复骂了几十遍。这时候再坚持己见,可就要惹娜仁疑心了。再说,如果他还想执行原先的计划,那么每一分每一秒都格外宝贵,因为大监国随时会发现他的意图。
所以他也无可奈何了:“好吧,那么这就走。”挽起阴素棠的手,“还不去换衣服?进了都城,多少人会盯着你看呢。”
阴素棠笑逐颜开,拉着他赶紧出了帐。
……
啚炆和阴素棠这一去,就是整整一个时辰。
娜仁起先也不想催他,毕竟这位祖宗肯摆驾回都就很不容易了。
可是,这未免也太久了一点,就算阴素棠要更衣妆扮,也早该了事了。
娜仁打发手下前去,可是走到王储帐前就被守门的护卫挡住了:“王储有吩咐,谁也不让进!”
得了禀报,娜仁无奈地叹了口气:涉及啚炆,她就知道不会那么顺利。
这家伙莫不是临时改变主意,又不想走了?
她摇了摇头,正想走回自己帐中,忽然又觉出不对。王储的大帐可以隔绝神念透视,否则旁人一眼就能偷窥到啚炆隐私,这成何体统?这倒也罢了,可是她放开神念扫过其他人的住处,却发现啚炆的几个心腹,他们居住的帐内居然空空荡荡!
这几个一向牢牢跟定啚炆,返回王都的前夜还能私自去了哪里?
她就是再迟钝,这时也感到不妙。
娜仁豁然站起,往啚炆的大帐行去。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