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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音很温和,甚至可以说很悦耳,却将姜子尚吓了一大跳,身体一个后仰,重心不稳。
这里离地很高,他要是摔下去,不死也成半身不遂。不过这个时候背后如同有物轻托,让他迅速站稳了脚跟。姜子尚心头狂跳,定睛看去,却见左侧一丈外不知何时站着个红衣人。
天地间不停降下闪雷,这人的衣裳在电光照耀下更加鲜艳如火,像是下一秒就要燃烧起来。姜子尚最讨厌爹爹新年时给他买的红衣,觉得那样太没有男子气概了。可是这样一袭火红袍配在这人身上,竟然没有半分不妥。
他长得太美,银发如雪,双眼狭长而眼角微翘,鼻子很挺很直,双唇不点而朱。五官像是用尺子照着最精准的比例画好,没有半点瑕疵。然而这样完美的一张面庞并不让人觉得娘气,因为他的眸光红得像火也像血,潋滟中却带有点点冷光,任谁见了也不敢将他与轻薄的桃花郎联系在一起。
这人很美,却同样威严尊贵得令人不敢轻犯。
姜子尚忍不住往树干缩了一缩,瞥了一眼窗台。他离自己的房间还很远,红衣人正好挡住了他的去路。
“你是谁?”他惊疑不定,“为什么站在我家树上?”
红衣人轻笑:“这是你家的树?”
噫?他低头去看,还真不是。这其实是隔壁许家院子里的大树,只不过枝叶伸到这里来了。姜家买下这栋别院不过是五天,和邻居还不熟,他就喜欢爬到树上坐着,眺望远方的美景。
既然不是自家的树,那么还有别人来爬,当然不关他什么事。姜子尚只得道:“请让开,我要回去了。”
红衣人悠悠道:“你不看了?这一轮雷击还有两次呢。”
像是印证他的话,远方的山谷果然又降下闪电,那树杈的形状即使在这里都看得清清楚楚,并且这是个滚珠雷,不多不少,正好连着两发。
姜子尚大讶,好奇心盖过了警惕:“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位置观看倒真不错。”红衣人自言自语一句,才回答他,“天雷每九记为一组。”
姜子尚瞄了一眼自己的位置,发现想从旁边绕过眼前这人的风险太大:“你方才说山谷里有人,被雷劈这么多下不会死吗?”
“若是……”红衣人薄唇微动,“死”这个字终究不愿说出口,他此生逍遥无拘,少有这般忌讳,“若是捱不过,雷早就停了。”
姜子尚恍然大悟:“合着雷是专劈他的?这人干了什么天理不容的坏事吧?”
红衣人瞟他一眼,虽然脸上笑容不减,姜子尚却没来由地心中一寒:“你怎么知道?”
姜子尚嗫嚅道:“我爹爹说,做坏事多的人会挨雷劈。”
红衣人笑了,那笑意在姜子尚看来有些古怪:“这样说来,你爹是不挨雷劈的,对吧?”
这可不是什么好话,姜子尚有些生气:“我爹当然……”话未说完,远方又一记惊雷闪过,轰隆隆照亮了夜空,也将他的屋子映得通明。
如果按这红衣人的说法,接下来新一组九记雷击开始了。
姜子尚斜对着自己屋子,视线越过红衣美男,竟望见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出来,直直立在窗前往这里看来。
这个人他熟悉已极,不由得讶道:“爹?”这个时候,爹爹不该已经睡下了吗,他的脸色为什么那么苍白?
红衣人微一侧身,笑对来人:“姜命?哦不对,应该喊你贺命甲才对。你躲得很好,连我都花了这么多年时间才找到你。”
“贺命甲”听起来都不像个人名,姜子尚当然更没听说过,不过他分明见到爹爹的脸色更白了,白得像快要躺进地里的死人。
姜命眼角跳动,戛声道:“放过他,我儿子是无辜的!”见着这红衣人的刹那,他就知道己命休矣。眼前这一位看似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介公子,却以阴险狠辣出名。
“无辜?”红衣人好整以暇地坐下来,一手搭着树枝,看起来轻松惬意,“你若真顾忌他,为什么拖他来掩护你的身份?这座别院是你十日前买下来的,目的是观看她渡劫、收集她的情报。只是你以为携家带口前来,别人就不会怀疑你人类富绅的身份……我说得可有误?从这点来说,你儿子可不无辜呢。”
姜命噎住,不过迅速改口:“汨罗府主,你想问的我都不能说,你便是杀了他也无用,不若放他一条生路,我必感恩戴德。”
汨罗笑了笑:“未听过斩草要除根么?他是你的种,身上流淌的血有一半属于蛮人。”
听到这里,姜命反而镇定下来,眼中划过一抹厉色。既然横竖是个死,他也不愿见辱于敌手,当下暗中提气,神魂更是越发凝练。如他这般行走南赡部洲的,都有最后的手段,如果与敌同归于尽不成,也有自戕的手段,以保机密不泄。
像是看透他的盘算,汨罗说到这里话锋徒然一转:“不过,我的确能给你最后一个机会。”
姜命呼吸都急促了:“你说!”
“三百年前,镜海王府左司承邱云山被摩诘天所杀,镜海王府后来又派了你们一行三十七人去勘验现场,寻回蛮祖残臂。”汨罗缓缓道,“我要知道失物的下落。”
姜命苦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此物我们至今未能找到。”
“你们追查多年,若说全无线索,这话自己相信么?”汨罗身子微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