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他才道:“沉夏的夫人,现在为何和你在一起?”沉夏夫妇正是新婚燕尔,宁小闲怎会来挤占黄萱的时间?
宁小闲很不淑女地翻了个白眼,黄萱脸上的笑容却淡了:“沉夏已经领兵出击,小闲姐姐留在岛上陪我。”她就是再不更事,也明白沉夏如今肩负整个宗派的重担,有时儿女情长要先放到一边去的。
出兵?白虎听到这两个敏|感字,不由得眯起了眼,就听宁小闲接口道:“沉夏婚后第三天即出兵攻打灵浮宫,此时激战方酣,白虎大人可有兴趣收听战报?”
这个时候,灵虚界居然出兵?白虎也是吃惊不小,不过转念一想就明白了,谁能料到沉夏刚刚成婚就领兵出击,恰好攻灵浮宫一个措手不及。
宁小闲见他沉默,没好气道:“她丈夫都跑出去打仗了,我留在岛上陪陪我的小姐妹,碍着你事了么?白虎神捕,还有什么要问的?赶紧。”
他盯着宁小闲,那双虎目中凶光赫赫,直盯得她后背都起一层白毛汗,心中暗惊:这些神境果然没一个好相与。她和长天相处已久,早适应了神境威压,现在被他盯着仍然胆寒。难怪符舒拼了命地想逃跑,再留在他身边,早晚会被吓死。
白虎继续道:“巴蛇何在,请出来与我一晤。”
宁小闲也沉下了脸:“你这是何意?”这是明摆着不信她先前所说的任何一字,她涵养再好,这时也要动怒。
都已经得罪了,他也不怕得罪到底。白虎吐出一口闷气:“我有事问他。”
宁小闲抱臂觑着他:“先前怎没看出来,你对凡人也能情深意重?”
“胡说八道。”白虎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那人敢动我的东西,就要得个教训。”神境的威严,不容挑衅!
这么说,只是男人的谜之自尊在作祟喽?宁小闲无法,耸了耸肩对黄萱道:“抱歉……”
黄萱却是好脾气,笑了笑道:“我先出去,请神君大人过来罢。”白虎要见长天,她自然不方便在这里继续泡汤。
另一位神君大人来得其快无比。
白虎在水镜中见到长天冷漠的面庞时,心情是沮丧的。巴蛇现下也在灵虚界驻地,那么符舒自然不可能是他和宁小闲带走的。要说当世还有那个本事瞒过白虎的耳目,他心里自然有人选,却都不可能在浧浦头出现。
现在,符舒却又在什么地方呢?
偏偏长天还要问他:“你最好找到好理由,否则这笔账我们现在就来好好清算。”这混蛋居然将水镜开在汤殿!并且还是强制通讯的神通,这是女宾泡汤的地方。宁小闲尚无能力屏蔽这样的通讯,要不是她手脚快,险些就走光了,白虎此举实在太过失礼。
听出他话语中强压的怒气,白虎只能苦笑。他怎知道这小妖女一时兴起,会跑来泡泉?见长天脸上一团黑气,显然在暴走边缘,他也绝不想挑这个时候和巴蛇干架,赶紧道:“慢着!我的侍女丢了!小妖女,你果真与此事无关?”
宁小闲皮笑肉不笑:“白虎大人若不信,自己回来看罢。我们还会在岛上盘桓十天左右。”话音刚落,长天沉着脸伸手一抹,水镜就消失不见。
这一回,白虎是将长天夫妇二人都得罪了。
他郁恼之下,才想起手里仍然攥着那枚金簪。奇怪的是他暴怒至此,居然没将它捏扁。白虎一抬手,金簪“夺”地一声钉到了八宝柜上,入木三分。
他先前居然还想着拿它来讨好这个女人,真是蠢到家的念头!
白虎回到客栈大堂叩了叩台子:“离这里最近的宁远商会产业,在什么地方?”大手一翻,掌心躺着一锭大银。
他仍觉得此事与宁小闲有关。
掌柜立刻笑了:“在……”
“要准确无误。”白虎随手一揉,这锭银子就被捏成了泥团一样。
掌柜的笑容变成了惶恐:“一定,一定准确。附近没有,但是浧浦头东南方向四百三十里的邵临城,有宁远商会开设的钱庄,也是当地最大的钱庄了,好像还有三、四支,不对,是四、五支商队。”
两盏茶功夫,奔出四百多里?如果有人的修为能蒙过他的感知,在短时间内飞行这样的距离,也不是不可能。白虎目光微动,闪身出了客栈大门,往西北而去。
客人走了,伙计自然要去收拾上房。刚整理完被褥,他就发现八宝柜上钉着一支牡丹金簪,那色泽、那款式,都要晃瞎了他的眼。
这是他再干两辈子也买不起的宝贝啊。
住店的客人,方才已经退房走了,也就是说,合该他有这财运。这伙计咽了下口水,伸手去拔。
这个时候,窗外似有微风拂进,他眼前突然一花。
伙计揉了揉眼,定睛再瞧,八宝柜上哪有什么金簪?
难道他先前看走了眼?可是柜子上,分明有个针扎一般的小洞。
……
四百三十里,对白虎来说,不过是抬抬腿的功夫。
现在他就伫立在邵临城最高大的十七层塔塔顶,神念扩展开去,细细搜索。
并无可疑人选,这城里只有两个修仙者,并且境界都只有金丹期。然后他特地找这两位“聊了聊”,发现他们的储物空间不超过两丈,自然也放不进活人。
至于宁远商会布在这里的钱庄,规模倒是不小,每日宾客盈门,看得出生意不错。不过他扫视之下,也没见到符舒的身影。
严格来说,那里面根本就没有女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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