汨罗脑海中浮起她的倩影,似是巧笑嫣然。
幕僚面上神色慢慢凝重:“这般说来,昨日巴蛇与怀柔上人议和,乃是因为他力有不逮?”
汨罗摇头:“不好揣测,不过神境之间一般不会轻易开战。毕竟到了那个级数都爱惜羽毛,一旦打起来实是死伤难料。怀柔上人深居极北,格外神秘,一般不插手宗派之间的矛盾。他至少已有三千多年没有出来活动过了,连我收集到的情报都是只字片语,不知他手底下有多少神鬼莫测之能。但显然巴蛇是知道的,因此他也不愿轻易和怀柔交战。如果通过议和的方式能够达到我们想要的效果,谁还愿意杀人流血?”
他毕竟重伤未愈,说多了话就有些疲惫,却还要打起精神道:“她呢?”
幕僚眨了眨眼:“哪个她?”
汨罗望了他一眼,目光中有警告之意,这人只好老实道:“宁大人自从被撼天神君送回大帐之后,就没再出现过。据她侍女所言,她需要更多时间休息。”
汨罗问道:“我差人送过去的伽劳鸟呢?”这种鸟儿有魂而无体,乃是地狱道里特有的物种,不过六道之间的壁垒并不那么森严,有时阴间的生物偶尔也会跑到阳世来。由于不是本地物种,伽劳鸟的数量特别稀有,但是用它炼药,于安补神魂尤有奇效。
幕僚道:“神君没有拒绝,当场就收下了。”
汨罗轻叹一声:“他对宁小闲,果然用情甚深。”眉目间就有些萧索。
幕僚就不明白了。分明是自家大人送了有钱也没处买的童劳鸟给宁小闲,若说情根深种、不计回报的也应该是府主大人才对,为何他反而要说撼天神君情深?
他没敢问,但脸上也显出了不以为然,汨罗自然看见了,红唇微扬,却是个无可奈何的笑容:“你不懂。”闭起了眼,似是累极,再不愿说话,“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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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小闲再醒来的时候,脑中的针刺感依旧,然而四肢百骸却传来懒洋洋的感觉,就像是人睡觉时候遭遇了“鬼压床”,明明神智清醒了,可是身体却不听使唤。
她现在就是如此,好在眼睛还能睁开。这一环顾四周,就发现自己仰卧在高床软枕当中,但这里四面毡布,不是神魔狱,反倒是在帐中。
最重要的是,她现在躺在一副臂弯当中,有人自背后抱着她。他的体温不高,并且要过上很久很久才有一次呼吸声。
这个怀抱让她备感安全,并且那淡淡的男子气息,也是她最熟悉的。
她试了试,好像可以勉力转过头去,这已经比之前的动弹不得进步了些许。
结果她才一动,他的双臂就合拢得更紧了,面颊也在她后颈上蹭了蹭,这才满足地叹了口气。
她眨着眼等了好久,结果长天再没有动静了,似乎……
似乎睡着了?
这可能么,她有些难以置信。在她印象中,长天可从来不需要睡眠的,除非——除非他陷入了衰疲之中。比如当初被困在神魔狱里,他神力极度衰竭时,就依照巴蛇的本能开始沉睡。
是了,他吞下了桂先生带入识海的海量神仙倒效力。虽说他神魂的强度远胜于她,可是二百七十滴的数字实在太吓人,再加上都伏末大概还从中动了些手脚,刻意将这数字放大,所以神仙倒的效力过去之后,于他也有副作用。并且别忘了他和阴九幽的战斗,归根到底是神魂的战斗。这魂修的祖宗何等强大,长天的神魂就算将他压制在识海深处,自身也免不得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出了神魔狱之后,他即是马不停蹄对战皇甫铭,轰击时空裂隙。并且在她昏睡过去这段时间里,大概他还赶回来处理了北境仙宗,就算这男人意志比钢铁还坚强,此时也觉出了疲惫罢?只不过男人这种生物都自称是流血流汗不流泪,所以她从来也不知道长天到底有多累。
无论是神魂还是肉|身,他大概都负伤了吧?想到这里,她心中怜意大起,更不敢动弹了,惟恐惊扰了他。他们两人从来聚少离多,这一次分别又是数月,从去年初秋一直到了今年的春季。都说小别胜新婚,她现在重新陪伴在他左右,只觉心里平安完足,似乎就这样相拥相偎着直到地老天荒,也未尝不可。
她终究神魂虚弱,这么闭上眼,很快就在他的气息环绕当中迷迷糊糊,前往黑甜乡。哪知这人睡梦里也不老实,右手伸到她胸前罩住了丰盈,似是觉得手感极好,于是下意识一抓。
这一下袭|胸,正正儿捏到了她的敏|感处,顿时一阵酥麻传了上来。宁小闲不防他突施禄山之爪,情不自禁地嘤咛一声。
身后人顿时一动,随后低醇喑哑的嗓音响了起来:“小乖?”
她鲜少听到他这样说话,饱含磁性的声音兀自带着浓浓睡意,还有一点儿平时绝听不到的懵懂,真是能令耳朵都怀|孕的性感撩|人哪。
尤其他还往她耳朵里吹气,吹得她心都酥了。宁小闲颤声道:“你,你先放手。”
她的声音又娇又软,长天听得心中一荡,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放得不是地方,急急松开。
这柔软又充满弹性的触感他自是想念得紧,只不过万万不想分享给另一个人罢了。他懊恼地叹口气,将手移到她纤细的腰上搂着,俯首埋在她浓密的秀发中,感受她身上清雅的香气。
她是他最珍爱的宝物,从头到脚都散发着诱|人的甜香,他当然想大快朵颐,在数月的分别之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