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在此时,余英男还能沉得住气,宁小闲未必能够分辨出来。
所幸这女人的心理实在是不怎么强大,那一瞬间她心跳不受控制地砰砰作响,在宁小闲耳中听来就如春雷一般,哪里还用怀疑?琅琊听力比她更好,又知此刻非常时期,干脆在余英男刚刚发声求救的时候,就直接将她劈晕过去。
这真是千钧一发。
宁小闲接过余英男,让她绵软如面条的身子倚在自己肩上,心念一动,就要将她收入神魔狱。
咦,没有成功。
余英男的身体照旧瘫软,可是连她带宁小闲都未从原地消失。
宁小闲目光一扫,才望见皇甫铭不知何时按住了余英男的手臂。神魔狱只能收入自愿的、或者失去了抵抗能力的人、物,皇甫铭既然抓着余英男,这条件自然就不能满足。
就听皇甫铭开了口,语带惊奇:“咦,这不是虬老二那侍妾么,怎地奔到这里来找我?”
宁小闲道:“她从虬闰那里逃走,是待罪之身。”
皇甫铭更奇怪了:“虬老二的逃妾,怎会要姐姐来追捕?她既是跑到这里来,我倒想听听她打算对我说什么。”手上微一用劲,余英男吃痛,当即嘤咛一声自昏迷中醒来。
她甫一睁眼,神智还未完全清醒就望见皇甫铭站在自己面前,当即大喜过望,嘎声道:“救我!阴九幽没……”
谁也不知道她后一个字要说什么,因为就在此时,宁小闲面无表情地伸手一抓,五指合拢,已将她头颅硬生生捏爆!
她这下出手快逾闪电,几乎达到了自身极限,又是完全出人意料,旁人连她手势都未看清,余英男的脑袋就如西瓜被踩烂一般爆开,随后才是“啵”地一声脆响传到众人耳里。
摘星楼内一直是清静之地,行人往来一直便是安静而匆忙,余英男闹出来这么大动静,已有不少人驻足观看。此刻见着宁小闲居然当场行凶,皆是大吃一惊。
这一下猝不及防,连皇甫铭也未反应过来,余英男已遭横死!宁小闲原本右手就从后头扣着她肩膀,现在不过往上抬起几寸即能行凶。若是她高高抬掌去击余英男的天灵盖,那么一举一落耗时更多,说不定真被皇甫铭伸手截了下来。
这么电光石火之间,她已将其中利害剖析清楚,知道余英男再留不得,也知道自己必须一击致死,决不可令皇甫铭有机可乘!
余英男境界偏低,又是被突然爆头,到死都凝不出元神,就这样一声不吭地香销玉殒。
皇甫铭不防宁小闲杀人这般干脆,真正吃惊道:“姐姐,你这是何意!”
这时虬闰也自后方赶来,恰好见着爱人横死,当即衔着余英男的名字一声悲啸,目眦尽裂:“你竟敢杀了她!”
他也想过若是余英男被宁小闲提走,大概下场也是不妙,不过有自己求情,再许些好处,说不定宁小闲也会饶她不死。哪知两人协议上的字迹未干,宁小闲就迫不及待地将余英男给杀了!
两年恩|情浮上心头,她在他面前巧笑嫣然的模样,她伴在他身侧娇俏可人的模样,立时就挥之不去。
这一瞬间,虬闰都恨不得将宁小闲的秘密大声嘶吼出来,公诸于众。
余英男一死,皇甫铭的手自然松开。宁小闲将她尸体收入储物戒当中,往手上放了个清洁术,将纤纤玉指上沾染的脑浆和血渍都祛了个干净,这才淡淡道:“虬公子,交易自签字时起生效,余英男已是我的人了。她是生是死全凭我心意处置,与你有何关系?”
她这话,倒有一半是说给皇甫铭听的,因此话声刚落就飞快传音给虬闰道:“她冲来这里找皇甫铭还安什么好心?我若不杀她,那秘密就守不住了。横竖她已经死了,你现在撕毁协议,是打算连龙珠也不想要了吗?”她也有些担心虬闰一怒之下,就将两人之间协议悍然撕破。毕竟这公子哥儿向来以任性闻名,万一犟劲上来了不管不顾呢?
也不知虬闰听进去没有。他眼珠子都红了,鼻翼翕动,显然暴怒无以复加:“宁小闲,你不得好死!”
他面色狰狞,连额角的青筋都高高冒起,可是宁小闲听完这句话,心头却是大定。
虬闰在这种情况下都没泄露她的秘密,后面自然也不会了。他原本虽同意交出余英男,却显得不情不愿,可是现在她人都死了,虬闰再将宁小闲的秘密吼出来,那么协议当场破裂,岂非是鸡飞蛋打两头空,爱妾也死了,龙珠也飞了?
这笔账再好算不过,即使虬闰在盛怒之中,也是当即反应过来。
皇甫铭目光微闪,向虬闰道:“你居然将余英男送给姐姐?”
虬闰胸口快速起伏几下,显然是强抑着自己怒气。他面色仍然铁青,却已能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不错,那贱、贱|婢犯了错,我已将她交给宁大人了。”
宁小闲向皇甫铭耸了耸肩:“听到了?虬公子已将余英男送给了我,所以她死生都由我心。镜海王好意,我心领了,现在我还要回去观看发卖,回头再叙吧。”
虬闰既已承认,皇甫铭也无话好说,笑道:“可要我陪姐姐回去?”
宁小闲自然只说“不必。”此时天上居的守卫也已经赶到,开始肃清现场,并临时征用了六百零一号包厢来责问几位当事人情况。宁小闲出示了自己的长老令牌道:“虬二公子送我的侍妾逃了,被我当场击毙。人证俱在,这位就是虬二公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