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忌望向他,眼神中充满了仇恨,外人都可以清晰地看出,这种厌恨甚至远远超过了对长天、对宁小闲这两个逮住了他的人。面对着这样的目光,汨罗反而笑得更加惬意,长天甚至从中看出了一点点怜悯,不禁暗暗摇头:若是宁小闲在这里望见了天狐两兄弟各自的神情,又不知道会有什么奇奇怪怪的联想了。
当下汨罗找来部属将庆忌押解下去,临走时对长天道:“多谢神君,去我心头之患。”
长天淡淡道:“既如此,我们两不相欠了。”
汨罗微笑道:“你我本就互不相欠。”说着向主帅营帐的方向望了一眼,“告辞。”
……
长天走入帐中,连一丝微风都未带进来。
内帐还留着半室香浓,提示这里曾经上演的旖旎。他出门时有交代,所以侍女不曾进来过,此时他就见到锦衾凌乱,佳人兀自沉睡,香肩外露,薄衾只掩住了胸前一小半雪白的隆起,修长的美腿紧紧绞着被子。
她每到情浓,也是这样绞着他的。
长天忍不住伸手轻抚她的面庞,探到她的呼吸轻而均匀。因着上午的激|情,嫩滑若婴儿的面颊上残红未褪,樱唇微启,不点而丹,状似邀吻。
他抵不过这样的诱|惑,正低头去亲她的唇,她翘而长的睫毛若蝶翼一般轻颤几下,缓缓睁开了眼。
那双黑白分明的杏眼呆呆怔怔地望着他,像刚刚出生的小奶猫,极度纯净又天然无害。长天心中柔软,在她俏面上落下一连串细吻。
她一动不动任他亲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道:“几时了?”内帐遮得严实,光线昏黄,她一时辨不出时辰。
她声音中带着初醒的娇憨,激得他搂着她吃了好一会儿豆腐才放开来道:“晌午了。”
“这就中午了!”她明显吃了一惊。
“累着你了,我该克制些的。”她毕竟是渡劫前期修为,道行比起他差得太多。他也知道自己和寻常男子不同,哪怕心上人是砾中金体质,要承受他完全的热情也很吃力。
她羞得哼了一声,不知说什么好。如果他不是一边啃咬她的脖颈一边说这话,会更有说服力的。
“小乖……”她太香、太软也太滑。他在她耳边的呢喃越发亲昵,身体也轻轻摩擦着她。最重要的是,她察觉到他的身体又起了变化,赶紧推搡他胸膛道:“你不是说了,要克制些?”
他闻声停下手上的动作,侧躺到床上,将她揽到自己怀中,随后抓住她纤纤手腕,取出一只镯子就往她手上戴。
他的动作有些笨拙,有些犹豫,又怕捏疼了她,好半天没戴进去。
这场景怎么和他料想的有些不一样?
宁小闲微微侧头,看他薄唇都抿成一条直线,显然和这镯子置上了气,不由得好笑。她的手柔若无骨,自己将手掌捏住了,手镯就顺利地滑进了手腕。
“这是……龙血玉雕成的镯子?”不过是款式最简单的镯子,却红得张扬无比,似是能将天边的晚霞也比下去。再细看这镯子,里面像是有小溪缓缓流淌,看起来竟像是拥有了自己的生命,“我以为要下午才能琢好。”
“我去了,他们自然雕得快。”
她噗哧一笑。有这家伙亲自坐镇珠宝阁,哪还有客人敢上门?为了快些送走这尊瘟神,匠师也要紧赶慢赶将这镯子琢出来啊。
当然她只笑出了这一声,心头就被无尽的喜悦填满。以她之聪慧,怎听不出长天是亲自去督工的?以他的身份,以他这样的大忙人,居然跑到珠宝阁去督促几个凡人工匠,理由何须多言?
现在他眼巴巴地盯着她,那一双金眸流露出少有的担心:“这镯子,你可喜欢?”龙血玉质地惊人地坚硬,本地最巧手的匠人也只能打出这样最普通的镯子款式,想要再加些装饰却是万万不能了。
他声音压得很低,似是怕她不喜欢。天知道,第一次送礼物给心上人的感觉居然这般紧张。他也是好生糊涂,昨日听汨罗说了要赠她礼物,才想起这么多年来,除了魔眼和獠牙等法器之外,他居然从未送给她真正的礼物。
幸好这傻姑娘从来是个不爱计较的。
她轻抬皓腕。龙血红的玉镯,更衬得她的肤色欺霜赛雪,莹润美满得惊心动魄,就连长天一时也看得痴了。
“喜欢呢,喜欢得紧。”她柔声道,心里甜得一塌糊涂。
他立刻松了口气:“喜欢便好。我在这镯子上还附了三道神通,你自行使用也可,遇上危险也可以被动触发。以你的机警,就算有天大的麻烦,当这三道神通用完,我也该赶到你身边……”话未说完,那一双抬起来的皓腕就顺势勾住了他的脖子往下拉,随后柔软的樱唇自动送了上来,吮住他唇角软软啃吸,也将剩下的话成功堵住。
这男人,真是块木头。
她的小动作当真比什么催|情药物都有效。他立刻忘了自己还要说什么N主,一边品着她的甘甜,手掌沿着香肩而下,抓握住她胸前的丰盈。她只轻哼一声闭上眼,身体却是越发软了。
这便是再明确不过的讯号。他大喜,将梗在两人之间的薄被扔出去老远,身体就势贴了上去,很快在她的嘤咛声中又沉入了温柔乡。
在火热的纠缠之中,他暗暗自责:早知有这般奇效,他一定早早地就送了啊!
#####
时间很快又过去了十余日,这就已经到了六月上旬。
天气一天一天转热,在南赡部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