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静怡放了心,也就放开了自己,她碰完杯子,将这杯啤酒放到唇边一口气喝完,朝着冯超亮了亮杯底。
冯超之前还真没喝过啤酒,以他母亲那节俭的脾性,夏天再怎么热,也不会让父亲买啤酒喝的。
所以,他一开始喝啤酒,是有些不习惯的。
他心说,这什么味儿啊?
这味道不怎么好啊。
不过,好在冰镇过的啤酒够沁凉舒爽,虽然味道不怎么样,但是还是可以当一种解暑的饮料喝下去的。
但是,他没有方静怡喝得快。
他才喝了一半儿,方静怡就已经亮杯底了。
喝完这杯啤酒,冯超觉得身上凉爽多了,他向着方静怡伸出个大拇指来:“静怡姐,你真是女中豪杰啊!我简直佩服死你了,这么难喝的东西,你喝得这么快。”
“冯超,啤酒哪里难喝了?啤酒可是好东西哦,人称液体面包呢,营养丰富不说,夏天的时候,来杯冰镇啤酒简直是从头凉到脚,可舒服了。”方静怡说道。
就在两人吃着喝着时,孙家烩面馆陆续来了一些客人。
这些人大部分都是乡里各个部门的人员。
其实,下馆子的农民几乎没有几个,大家都没那么宽裕,舍得在外面吃饭的,大多都是能挣工资的人或者办事儿求人的人。
对于方静怡,大家都是认识的。
乡里面公认的绝色美女嘛!
各机关里那些年轻人,都在打她主意,想要博取她的芳心呢。
但是,并没有人能让她青眼有加,也没什么人能让她芳心暗许。
多少人过去求她,想请她吃饭什么的,她都婉拒了呢。
现在可好,她竟然跟一个土里土气的男孩坐在孙家饭馆里吃饭喝酒,看上去有说有笑,两人还很是融洽的样子。
大家不吃惊才怪。
“那小子是谁啊?”有人小声问。
“不认识。”有人回答。
不认识也正常,谁会注意一个乡中的孩子呢?冯庄三个村,总人口都一万多了,乡里这些工作人员才能认识几个。
“是方静怡的亲戚吗?看她对他很好的样子。”
“没听说方静怡在这里有亲戚啊。”
“看他穿得可真寒酸,衣服上还打着补丁,跟方静怡坐一块真是典型的癞蛤蟆配天鹅。”
“真是想不通,方静怡怎么会跟这么个小子一块吃饭,不觉得丢自己身份吗?”
来吃饭的人小声地议论着。
不过,他们觉得自己声音小,但是,他们说话声可真不小,加上孙家烩面馆并不大,冯超和方静怡听得清清楚楚。
方静怡冷哼了一声,扭头扫了那些人一眼,心说,真是狗眼看人低。
不过,她并不愿跟他们计较太多,也犯不着。
“小超,别搭理他们,咱们吃自己的饭好了。”方静怡说。
“嗯,我听静怡姐的。”冯超笑笑说道。
他可没觉得有丝毫的自卑,至于那些人的话,他只当他们放了个屁。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年轻人突然走到了他们这一桌旁边,指着方静怡说:“方静怡,你真是有眼无珠啊!放着陈冬平那样合适的对象不要,偏要跟一个泥腿子在这里卿卿我我,你不觉得自己贱吗?”
这人是陈冬平的朋友,是乡工商所的副所长,名叫张猛。
前几天,张猛见了陈冬平一面,陈冬平告诉他,自己和方静怡彻底没戏了,巴拉巴拉把那天在方静怡家发生的事情说了一下。
张猛也觉得挺气愤。
他觉得陈冬平的条件真的很优越了,在本县算是数得着的。
这么好的人,都不被方静怡看在眼里,那方静怡的眼光也太高了吧?
陈冬平那天跟张猛说,方静怡带回家的是个土里土气的乡下小子,个子不低,长得也壮,穿得土气。
张猛还觉得方静怡那一准是在恶心陈冬平呢。
可今天晚上,他看到方静怡和冯超有说有笑的在那里吃饭,冯超不就是陈冬平嘴里形容的那个乡下小子吗?
这个方静怡,真是疯了吧?还真找了个乡下小子谈对象呢。
张猛忍了这么一会,他忍不了了,所以,他就来到了两人吃饭的桌旁,斥责了一句。
方静怡跟张猛并不熟,她皱起了眉头,心说,这人谁呀,上来就这么无礼斥责,这算怎么回事儿。
“你谁呀你?我认识你吗?”方静怡冷声道。
“我叫张猛,乡工商所的,陈冬平是我哥们!咋了?你能办出不要脸的事,还能不让人说?”张猛粗着嗓门道。
冯超心说,这特么的怎么听着像捉奸在床了似的呢?
这货也太不是东西了吧?
他“噌”地站起了身:“怎么着啊?我和静怡姐一块吃个饭,碍你事儿了?你叽歪个什么劲啊?闲的蛋疼了一边挠挠去,别他妈找抽啊!”
乡下孩子野惯了,骨子里就是有一股血性。
虽然冯超年龄还小,不爱惹事,可他也不怕事。
对方都找上门了,怎么着,还把脑袋缩进壳里,装乌龟啊。
“哟!小子,你是欠收拾啊!我先特么揍你一顿再说!”张猛觉得自己是城里人,又是乡里工商所的副所长,比这些泥腿子的农民身份高贵了不止一点半点,平日里他也在农民们面前高高在上惯了的,今次见冯超跟自己发飙,他怎么忍得了。
张猛说着,挥拳对着冯超的脸就是一拳打了过去。
他这一拳挺突然。
冯超也没想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