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无影人与那牛鼻子吵了半晌,那冷冷的声音突然转向了司马勋,喝道:“小子,你看着老子吵架竟然站着不动,感情是要帮那个牛鼻子臭老道么?”
司马勋此时犹豫不定,因为他想到了腹语之术,但是又想到如果是腹语这种技能,以他的境界和功力应当能看破才是,可是他发现并不是这么一回事,闻言之下,不觉一愣,还未开口,那老道士却突然吹胡子瞪眼睛地大怒道:
“你敢骂我是臭牛鼻子,你又长得不比我好看多少,要不然就运功现身出来比一比,看那小子到底会帮谁。你竟然还敢自称老子,这老子指的是你自己,还是你的死鬼老爹,还是上古的那个圣人老子先师,你要是敢出口辱及圣人先师,我第一个就要找你拼命。”
司马勋听得既好笑又好气,他脑中突然灵光一闪,顿时有了计较,故意笑道:“两位前辈都是世外高人,棋艺自然妙绝天下,独步宇内,但在下实在不知该为哪一位效力,以晚辈看,两位不妨先比试一二,到时谁赢了我就听他差遣也不迟啊。”
那牛鼻子闻言,一副果然妙计的模样想了一回,同意地说道:“小子,看不出你龟儿子还真聪明,我同意了,老怪你要是怕了,可以认输退出。”
那个声音冷冷地哼了几声,道:“我认输?除非你是那小子的亲爹,我才争不过你,否则,我们就拼上一回,看看谁有资格作他的老爹。”
“两个老不死的。”司马勋闻言,心中切齿暗骂不已,竟然占他便宜。
他俩认你一言我一语,结果都骂到了司马勋的身上,这司马勋遇到高人,竟然还真能装缩头乌龟,脸上一个劲地陪笑,但因为强抑心中怒气,憋得脸色如枣,笑得很是难看,阴冷地看着他们先大打出手,他作壁上观,到时他们都无力顾及他时,再起身去寻萧逸。
若是他们打得厉害,他说不定还能渔翁得利呢!
他的阴谋终于实现了。
那道士和那无影人果然开打,但他们却不是在这里打,而是纵身远去,跑到个好点的地方才开打,这下却气坏了司马勋,他本来是要等他们打得两败俱伤,自己再将这两个老家伙击毙。
但如今他们戏弄完自己,却跑得远远的,司马勋心中大是不甘,但他又不敢公然尾随上去,生怕被那两人识破心思,当下替那两人叫了回侥幸,自己急忙又去找那萧逸。
不足片刻,司马勋行到一片稍稍空旷的地方,果然看到个矮胖的四十来岁的壮汉正在砍柴,上前打个招呼,道:“这位兄台,在下想向你打听个人。”
那柴夫摇摇手,憨笑地回道:“我不叫‘兄台’,我叫胡弄贵,是这里砍柴的。”
司马勋被这山野村夫弄得苦笑不得,实在是夏虫不可语冰,他也懒得辩解,因为就算解释开来,他相信这个矮胖子山野村夫也未必能听得懂,到时止不定会闹出什么笑话呢。
司马勋当下也学他那样,直接问道:“原来是胡弄贵兄啊,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少年从这里经过?”
胡弄贵搔了后脑勺想了一回,突然问道:“你说得是不是跳的很高,跑起来像飞一样的那个年轻人?”
司马勋闻言暗笑,这砍柴的竟然把轻功叫成这样,真是山野村夫,愚昧无知。他只笑着点了点头,道:“是的,那你知道他向哪个方向去了?”
那大汉停下拿眼往前探了一回,道:“他在这林子里七拐八拐的,不好找!”
司马勋道:“那你能不能帮我个忙,带我去找找呢,我有急事找他。”
那矮胖汉子回道:“能啊……”但他马上搔头想了一会,又反口道:“但我媳妇还要我砍柴呢,我如今才开始砍,如果到晚上砍不够两担柴的话,她就不让我睡在床上。”
司马勋闻言气结,不耐地从怀中掏出一块二两散碎银子,递给他道:“胡兄,这里有二两银子,你到镇上能买二十担柴,你收下后在带我去找人,行不?”
那大汉见到银子,果然停了下来,瞪着他道:“你……你真的给我?”
司马勋递给他道:“这还能有假,只要你帮我找到那个年轻人,我再给你五两。”
矮胖大汉胡弄贵闻言大大高兴,立刻收了那几两银子,收拾一番之后,果然当先带路。
司马勋暗自嘲笑,当下与他向南便走。两人南折北折,左穿右饶,穿林过树,走了不到一柱香的光景,终于到了一片稀疏的枫林中。
司马勋边走边回想今日之事,方才的际遇实在奇怪得很,在这林中如何会有个老妪,更有个无影无形的人。
一念及此,他突然提高了警戒,只跟在这樵夫身后不远处,待机以动。
这时只要一有不妥,那樵夫绝难逃过他的雷霆一击,因为南武林中还没有几个人能在背对着先天武王强者的情况下躲过他的攻击,更遑论还是一个不会武功的山野村夫。
那樵夫走了一会儿,突然行到一片空旷的地方,这里到处都是落叶,那樵夫冉冉踏叶而行,不露痕迹地走过每一片落叶,如履平地。
但等到那司马勋走过时,却突然脚下一软,陡地失重走空,身子一个不稳,突然直往下坠,这树叶下面竟然是个大洞,更不知底下有没有放了些什么机关陷阱之类骇人的摆设。
司马勋骇然一惊,一面惊于这樵夫绝顶的轻功,一面惊心不知他为何要陷害自己。
他暗暗冷笑一声,突然一掌攀住了坑的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