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仙向门派禀报了陈文耀成功炼成金丹的事实,掌门大感宽慰,以为赵一仙已经放下了多年的执念,这些年来一直细心教导陈文耀。
这个消息很快在门派弟子中传了开来。
本来以为最差的弟子居然一跃成为了门派前三,许多不求上进的弟子都被师长训了一顿,拿陈文耀做榜样。
因此,有人憎恨上了陈文耀也在情理之中。
当然,当事人并不知情。
桑葚师兄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惊得下巴都忘记合上了。
与他交好的弟子有心想探一探内幕,一个十几年来默默无闻连御剑都不会的弟子突然结成了金丹。咋一听只会觉得匪夷所思,但细细一想就会猜到有什么旁人不知道的事。
有好事者就猜测,可能是赵清远早就筑基成功,却故意装作什么也不会的样子,等到结成了金丹,才告知众人。
但猜测总归是猜测,这不,桑葚是赵清远的师兄,两人平日里关系密切,向他打听总是没错的。
然而,桑葚师兄也是一头雾水,他张大了嘴,又问了一遍面前的弟子:“真得是我师弟?不会是门派里旁的与我师弟同名同姓的人吧?”
那人无奈道:“确认是你师弟无疑,这麒云派可曾有第二个其师是赵一仙赵长老,又名为赵清远的人?”
“真得是我师弟!”桑葚师兄眨了眨眼,颇有一种意料之外的惊喜,他伸手与那弟子告辞,转身就不见了踪影。
“哎——”那人什么也没套到,恹恹地叹了口气。
桑葚师兄匆匆赶来见师弟,却被仙侍拦住了去路,仙侍道:“仙上吩咐,不见任何人。”
桑葚师兄皱了皱眉,指了指洞府,“我是来找清远师弟的。”
仙侍还想再说什么,却听到洞府里一道清亮的声音传出:“即是来找清远的,进来吧。”
仙侍闻声退下,桑葚笑了笑,将右手放在身后,缓步走了进去。
一进洞府,就看见陈文耀端坐在地上,头上冒出蒸蒸热气,满头大汗,牙关紧要,似乎在忍耐什么。
“师父!师弟这是……”桑葚师兄露出惊讶之色,从小师弟周围一圈一圈波动的灵气可以看出,这绝对不是金丹修士所能拥有的灵气。
他也是见过赵昊天与水蕴欢斗法的人,水蕴欢什么时候结的金丹他不清楚,但赵昊天五年前结丹那是整个麒云派都知道的事。
照理说,赵昊天结丹都那么久了,身上的灵力应该比小师弟充裕许多,可是刚才看来,却是小师弟的一半都比不上。
“噤声。”赵一仙单单地道,一边将功法运致极限,最后从陈文耀的头顶灌了下去。
霎那间,陈文耀的脸变得通红,又在转瞬间褪去了所有的颜色,只剩下羸弱的苍白。
陈文耀头上的白气也消失不见,赵一仙缓缓收功,伸手一捞将歪倒的小徒弟接了过来,安置在石床上。
看着昏迷不醒的小师弟,桑葚师兄欲言又止,“……师父!”
赵一仙伸手止住了他的询问,走到一边,他在两人周围设下禁制,才道:“你师弟乃是不世出的天才。”
桑葚师兄很淡定,因为他小时候看见掌门真人将小师弟交给师父的时候就曾说过“此子骨骼清奇,天赋异禀。”
然而后来他眼看着师弟一天一天长大,但是基本的御剑却总是学不好,才一次次地怀疑是不是掌门看走眼了。
现在,师父提起这桩事,他只是安静地听着。
“但是,为师却因为他的出身,对他的始终抱有敌意,甚至给他吃下了永远不能筑基的丹药。”
桑葚恍然大悟,“难怪……”
“后来,为师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次偶然,发现你师弟居然已经是筑基期了,为师本想杀了他,之后发生了一些事,让我打消了这个念头。几个月之后,他成功结丹。”
桑葚还来不及为师父想杀师弟这件事感到震惊,就被最后一句话惊呆了,“师弟他……他真的几个月就结丹了?这……这也太逆天了吧!”
赵一仙继续淡淡地说道:“他现在在我的帮助下,已经到达了金丹后期,过不了多久,就会形成元婴。”
桑葚觉得自己已经麻木了,他望着躺在床上的陈文耀喃喃道:“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去年,他还不会御剑——”
“葚儿,我说了这么多,你知道为师的寓意吗?”
“什……什么意思?”桑葚呆着一张胖脸傻傻地问道。
“这十几年,我未曾管过清远,他是你一手带大的。我知道你们关系一直很亲近,我希望你们能继续下去,不要因为以后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多嘴多舌,渐渐生分。”赵一仙凝视着大徒弟,将此次谈话的目的徐徐道出。他希望陈文耀在麒云派能有一个很好的环境,不至于让他愤慨,不满……
“师父说得是哪里话!”桑葚师兄拍了拍胸脯,胖胖的圆脸正色道:“清远是我小师弟,也就是我的亲兄弟,我岂会因为他的修为比我高就嫉妒于他,师父放心,只要以后他不嫌弃我修为低,我永远都是他的大师兄。”
赵一仙满意地点了点头,撤去禁制,对桑葚道:“清远此次运功过度,我去采些灵药,你在这里照顾他。”说完一阵风吹过,原地已经没有了他的身影。
桑葚走到床边,看到陈文耀动了动眼睫毛,缓缓地睁开眼睛:“师兄,你怎么来了?”他慢慢地坐了起来,有气无力地道。
桑葚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