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哐啷!哐啷……”
火车开动了,风吹进了车厢内,同时阳光而已撒进了火车车厢,大家神经紧张极了,不敢有一丝丝的怠慢和轻敌,而后火车遇到敌人的阻击部队,大家全神贯注,却没想到敌人见到火车到来的时候居然跑了,使得第二团轻轻松松地撤出了定远县。
不久之后,王喜宝只觉得天地一震,他知道定远火车站爆炸了,连带着津浦铁路大约两千米的铁轨也一并被炸毁了。车厢内的士兵们一阵欢呼,有的人说:“看吧,看吧,清狗费尽心思得到了火车站,没想到是一个废站吧。”
“哈哈哈,清狗活该嘛。”众人谈笑起来,这一仗打得即痛快又憋屈,痛快是因为装甲列车的首次出现让骁勇的北洋军吃了大亏,憋屈是对方的大炮打得太准,江北军的防御阵地修建得已经非常坚固,但是被对方的炮兵压制的抬不起头来,本方士兵的伤亡百分之八十到九十都是因对方的大炮导致,而离开定远火车站之后,没有了对方的炮兵在头上扔炮弹,众人终于可以轻松一下了。
“喜宝,想啥呢?”班长问道。
“班长,你说他们为啥要打咱们啊?”王喜宝反问。
班长愣了一下,嘿嘿一笑道:“没啥为啥,上面让打就打呗,长官的命令你能不听吗?”
王喜宝道:“可是教员说,咱们将被光复,是为了推翻满清皇帝,建立咱们汉人的国家,北洋军不也是汉人吗?”
“他们就算是汉人,也是士兵啊。”班长叹了口气,“不管咋说,当兵的就必须听长官的,教员不是说了吗?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当兵的必须先服从命令,再想这命令到底对不对。就像今天早上让咱们连取冲锋,你能多想吗?”
王喜宝嘿嘿一笑,道:“不能,要是我多想了,我肯定被你踢屁股。”
“哈哈哈……”周遭的士兵一阵轻笑。
“行了,小崽子们,每个窗口留一个士兵观察,其余人睡觉。”连长这时候走了过来下令道,士兵们低下头开始稍微休息一下,昨天晚上和北洋军打了一宿之后,现在大家都精疲力尽,幸亏此时的火车车速不快,从窗子里灌进来的风不硬,且这几天天气忽然变暖,白天的温度很高。
王喜宝看着窗外,怎么也睡不着觉,脑袋里不断重复着出现被他杀死的人的脸,这让他感觉到非常烦恼。迷迷糊糊的走了一上午,终于抵达三山阵地,在战友的接应中,士兵们下了火车,迅速被安排到宿舍中吃饭休息,甚至三山阵地的战友们还准备了热水,让他们很多人好好地洗了一顿热水澡。
三山阵地的防御部队则是江北陆军第九师第三团,团长柏春不是汉人,而是一个蒙古族军官,清末反对满清政府的人不单单只有汉人,全国各族皆有,尤其是底层人民也已经觉醒,希望建立一个新的国家,打破腐朽的帝国统治。
柏春便是蒙古的一个军官,曾经在保定陆军士官学校学习两年,后前往日本陆军士官学校学习一年,回国之后在天津武备学堂(后期改名为北洋陆军大学)又学习了一年,然而毕业之后却遇到了一件尴尬的事儿,旧军队不要他,新军队排斥他。
旧军队如巡防营等统领却都是地方长官的亲信或者亲属,对于巡防营来说,用亲不用新是硬道理,战场上只有把背后交给亲人才最安心,柏春一个外来人怎么能插进人家的队伍里,况且按照柏春的军衔来说,起码要做一个统领才是,有谁愿意让他去管一个巡防营。新军分为北洋新军六镇和各省新军,其中北洋六镇主力是不太接受非汉人军官的,袁世凯的军队始终保持高度的排外性,这也是他能够始终掌握北洋六镇的原因。(后期吸收了不少非汉人军官,但并不影响战斗力)而各省新军也不太需要一个长官来指手画脚,柏春被安排在了川省新军之中,因川人排外,且柏春又是一个蒙古人,以至于屡屡遭到排斥。
柏春在川军中半年之后,意外地得知昔日同学方咸五在江北做军官,便毅然辞去了川军军官,投奔方咸五来到江北军,在方咸五手下做了参谋官。江北军果然是一个不排斥人才的地方,柏春跟随王永安与方咸五出国作战,担任了警卫连长、侦察连长等职务,并参加了对伊拉普阿托城的进攻,虽然表现并不出众,但是累计功勋,回国之后担任了野战营长,江北军扩军之后便担任了团长一职。
江北陆军第九师有五个野战团,团长分别是一团长倪保国、二团长郭喜臣、三团长柏春、四团长张凤武和五团长焦育臣,倪保国是师长黄瓒的老部下了,据说准备晋升为副师长了,但按照实力来说,柏春与张凤武才是副师长最有力的竞争者,可惜他们两个人一个是蒙古人,一个是川人,黄瓒对他们的忠诚还是有所担心的,可贸然晋升倪保国,黄瓒还担心别人会说自己拉帮结派,于是这个副团长的人选变成了三人之争,三个人暗中较量起来。
柏春要表现好一些,一来让江北军上下看一看自己的能力,二来也让大家看一看自己忠于江北的决心。
将友军安排妥当之后,柏春叫来易斌,与他商议如何利用三山的优势与敌人展开周旋,易斌在观看了三山的地形之后,笑着说:“除非敌人把咋们给困死在山上,否则他们绝对越不过去三山阵地。”
两支军队总兵力六千五百多人,将五百余负伤继续修养的士兵送回凤阳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