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璧光非常佩服王永安,因此在见到王永安极为兴奋,反倒是李准对王永安的态度有一些冷淡,晚饭之后,王永安屏开左右,与李准单独对话,询问李准的态度。
李准反问道:“靖云君是想做海外国王?”
王永安没有回答,反而笑着问道:“你觉得不行吗?”
李准叹了口气说:“我不支持,你我世受皇恩……”
“且等一下,是你世受皇恩,并非我世受皇恩,我扬州王氏家族上下三十多口人要不是皇恩浩荡,也不至于只剩下我和我二哥两人。”王永安冷笑道。
李准忽然问道:“你真的会反吗?”
王永安摇头道:“不会,我的力量不足以掀翻大清,所以不会谋反。”
“靖云君言下之意,若是实力足够,君必会反清?”李准瞪大眼睛道。
王永安点点头,说:“难道我不能做皇帝?”
李准目瞪口呆。
王永安哈哈大笑,拍着李准的肩膀说:“我开玩笑的,别多想,我不会做皇帝的,我也没有能力做皇帝。”
李准长叹一口气说道:“若是有朝一日你做出什么疯狂之事,我也不会奇怪,因为你这个人啊……难以捉摸。”
王永安问道:“你觉得圣卢卡斯如何?”
“很繁华。”李准不得不承认道。
王永安笑着说:“这才短短不到两个月,圣卢卡斯的华人已经达到了十万人,你知道吗?整个南下加利福尼亚州才五万多墨西哥人,等我回到国内,还会将国内的灾民分批分批送到这里,让圣卢卡斯人口达到百万人,如此一来,这个地盘就彻底是我们的了。”
李准道:“靖云君,你为什么这么做?你已经有了江北地区,二十几万平方公里,两千多万人口,你何必还要在海外……”
王永安道:“退路!我在国内越是位高,越是担心,一不小心跌落下来会摔得粉身碎骨,所以我要找到一个退路。圣卢卡斯就是我的退路,有朝一日我失败了,我还有一处退路可以走。”
李准摇头道:“你太过小心翼翼了。”
王永安道:“我是对国内斗争没有信心啊。”
“国内斗争,你的话是什么意思?”李准问。
王永安没有回答,而是说道:“你还记得吗,我们在离开菲律宾的时候,你问我恢复北洋雄风需要多久,我说过需要二十年。”
李准道:“我记得,司令觉得可能吗?”
王永安苦笑着说:“现在国内形势可能吗?人人都在造反,朝廷忙于平息叛乱,哪有时间休养生息,哪有时间教育国民,哪有时间啊……”
“所以你想在海外建立这个国外之国?”李准道。
王永安想了想,才说:“也许吧,我总觉得不管回不回国,我都能够为国家做点什么。”
李准道:“你的这个国家,必定不是大清国。”
王永安大笑道:“懂我者,李都督也。”随后又问道:“不知道李都督有什么打算?”
李准叹道:“我留下来。”
“哦?”
“既然无力阻止靖云君反朝廷,我倒不如在此眼不见心不烦。”李准苦笑不已,做了自己的决定,也帮助王永安解决一个大困扰。假如李准一力反对,王永安也只能痛下杀手,幸好李准知趣选择留下来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