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亲妹子薛大姑娘。宝玉诸事不通,叫老太太和他母亲养得太娇了些,正该有一位稳重的妻子才相配。我听薛大姑娘的为人,倒是个极好的孩子。”说完,不等贾环再说话,直接抬手轰人道:“去去,向来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哪里有你说话的余地?快出去罢!”贾环无奈,只得躬了躬身出去了。贾政既然下了决定,就不再遮遮掩掩。王夫人薛姨妈自是称心,贾母却气得了不得,称病赌起气来了,贾政王夫人去问安,她也不见。后来还是贾政使了个法儿,才与贾母和好如初。最后一个堡垒贾母被沦陷,宝黛的婚事便再无希望。黛玉立刻就病得起不来身了,宝玉也一般无二,两个整日只是躺在潇湘馆和怡红院的床上,一个昏昏默默,一个满嘴胡言。全家都愁得了不得,请太医开方吃着药,又请了道士和尚来念经镇邪,只是全不见好转,眼看着两个人一日一日的瘦下去了。在这样的愁云惨雾中,偏偏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出嫁的迎春回家哭诉,说尽了孙绍祖的种种不堪:“……家中丫头媳妇子,略平头正脸儿的,将及淫遍。略劝两三回,就说我是醋汁子拧出来的老婆。还指着我的鼻子骂,说老爷欠了他五千银子至今没还,拿女儿抵债,叫我别和他充什么正头奶奶……”掩着脸哭泣不已。众人也没什么好办法,王夫人只得说:“哪里承望有这样不懂事的人呢?你只不要理他就完了。”迎春益发大哭。王夫人的办法很消极,但放在迎春的位置上,已经是最好的应对策略了。出嫁后的迎春,面对粗鲁的丈夫,陌生的仆妇,不得不选择了进化。她不再像待字闺中时那样诸事不管,能说出方才那一篇话来,已经意味着,曾经那个口拙腼腆的小姑娘变成了初具精明的已婚妇人。想来是受了不少罪,迎春比较抗拒回孙家,但因为宝玉的病,贾家也是自顾不暇,王夫人更是一心扑到了这个仅剩的儿子身上。迎春回大观园里她的旧居紫菱洲住了几日,哭哭啼啼的被孙家的仆妇接回去了,临走前依依不舍,悲苦万状。因为兄姐的病,贾环最近很是憔悴,依然在她临行前把她拉到一边,低声嘱咐:“若孙家欺辱姐姐太甚,姐姐就逃出来罢,我虽年少,也必为姐姐做主的。”引得迎春又哭了一场。尽管贾家多方寻医问药,宝黛二人的病却没有起色,渐渐的连水米也不大进了,人都以为该预备后事了。谁知这日,门外来了个化缘的癞头和尚,说能治宝黛二人之病。人在门外,声却能传进后院,贾政便知有些灵异之处,忙命人请了进来。那和尚径自进来,看也没看垂死的二人,先摘了通灵宝玉在手中,细摩挲了一回,叹道:“痴儿,痴儿!”又将玉交给贾政,道:“此皆情鬼作孽,将玉悬于门首,三日必安。从今往后,此二人还是少见的好。”说罢,也不管贾政是何反应,飘然而去。贾政派人追赶,却哪里还有和尚的影子。贾家便依和尚所言,三日后,果然二人相继醒来,养了两天,便能下床走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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