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指向了中午吃饭时间点。

黎珞没想到她在食堂又遇见了谢蕴宁。谢蕴宁不是从来不吃食堂吗?不是嫌弃这里的鸡肉像是福尔马林泡出来。

谢蕴宁的确不怎么吃食堂没错,不过他今天过来吃一顿是有原因的。食堂老板似乎知道了他对食堂的诸多不满,昨晚特意发了一条颇有诚意的短信告诉他,食堂已经换了新的厨师和菜式,欢迎他亲临指导。老板都这样邀请了,谢蕴宁不忍拂面,自然就过来一趟。

其实,谢蕴宁真不算难搞的人,甚至还算是一个相当好说话的人,尤其是对方向他请求什么,只要不是很过分,原则里面的事他基本能答应。比如今天的食堂老板,比如周北他们每次找理由请假。

但是,今天黎珞的追求请求,不仅在谢蕴宁的原则之外,同时还非常过分。

黎珞打了一份白切鸡,看了看谢蕴宁坐在靠窗的那边,端着三菜一汤的餐盘走过去。她坐在了谢蕴宁对面,问了问:“谢教授,我可以坐这吗?”

不是已经坐下了么?谢蕴宁对黎珞说:“你坐着就好。”谢蕴宁不会真介意黎珞对自己的表白,所以他视线扫了扫黎珞餐盘里的白切鸡,还是像之前的语气说话:“今天胃口很不错啊。”

当然,他也希望黎珞能同他一样。

显然,黎珞没有做到,她掰开筷子,笑笑说:“不是刚失恋么,所以我要化悲伤为食欲。”

谢蕴宁轻哼一下,懒得计较黎珞用错的词语。

然后黎珞问了问谢蕴宁:“商言今天怎么没有来?”

谢蕴宁没有立马回答,抬了下眼问黎珞:“你很关心他?”

这话问的,黎珞差点跪了,她嘟囔一句说:“谢教授,我心意是什么,你今天不是刚知道吗?商言没来,我只是好奇地关心关心。”

谢蕴宁:“感冒,请假。”

商言的确是感冒发烧了,谢蕴宁早上接到了姐姐谢静怡的电话,说商言昨天发烧一声不吭的,今早发现商禹亲自送到了医院,现在应该在挂水了。

“哦,感冒啊。”黎珞吃着饭,不忘来一句贴心的,“最近天气忽冷忽热,谢教授你也要注意身体,别感冒了。”

谢蕴宁:“放心,我一定会注意的。”

放心,真是见了鬼的关心。

最近天气确实忽冷忽热,漫长炎热的夏天已经过去。清怀生化细胞所挺拔劲秀的银杏树,不少叶子都泛了黄,在密密匝匝的清朗光线里透着一圈圈淡金色。

清怀生化细胞院建立不过几个年头,银杏大道的银杏树都已经是风韵雍容的成年树木。食堂回来经过这条银杏大道,周北夸张地说这些银杏树都是前两年实生树高价移植过来,花了整整三个亿!

谢蕴宁就走在周北旁边,没有参与银杏树讨论,一副和他关系不大的样子。

听到三个亿,黎珞还是咋了咋舌。

周北笑笑说:“一骑红尘妃子笑,因为你们谢教授喜欢嘛!”

不会吧。黎珞难以想象地眨了下眼睛,难道就是因为谢教授喜欢就种银杏树啊。这也太任性了吧。

周北解释说:“谢教授参与过建所,树种是他挑选的。”

噢。黎珞反应很快,这边周北刚告诉她,她已经撇过头看向谢蕴宁,笑嘻嘻地总结说:“原来谢教授喜欢银杏树啊。”

黎珞这句话没有其他意思,只不过刚被表白过谢蕴宁听出了一份少女的惊喜,然后嘴角扯动两下;不同旁边什么都不知道的周北只附和说:“是啊。”

不知道是不是春乏秋困,还是昨晚她又失眠到三点,黎珞第一次出现了白天犯困的情况。中午饭后,她回到实验室外间的学习办公室写报告,对着电脑敲敲打打。

这个学习类办公室是她和商言共用,两张办公桌放在一块,她和商言的位子刚好两对面,黎珞坐在靠窗的这一边。大概靠窗的位子好,商言主动让给了她。

咔哒咔哒的流畅有节奏地回响着,只不过刚开始还是“咔哒咔哒”,慢慢地就变成了,“咔……哒……咔咔……哒……”

下午,挂好水的商言回了一趟生化细胞所。一起过来的,还有他父亲商禹。

商言是昨天感冒发烧的,发烧原因他没有同家人提,也不敢同家人提。昨晚台风下暴雨,佳绮同班级的人一块出去唱歌,因为突然下雨她打电话过来让他去接她,他去了。然后不知道为什么两人又吵了起来,加上他们班一直喜欢她的班长故意挑刺两句,佳绮便发脾气不要跟他一起回去,然后他也来了气,直接将带来的雨伞丢给了她,自己淋着雨回来了。

他回来已经晚了,没有人知道昨晚他回家睡了。发烧更不是故意不和家里人说,昨晚他浑浑噩噩睡着,第二天保姆阿姨看他面红眼热起床,才连忙告诉了他妈。

正巧他父亲还没有去公司,便带他去了医院。

商禹今天陪儿子商言去了医院,就没有去公司,一直等在医院陪同商言挂水。商言只是发烧加感冒,年轻人身体素质好挂了半瓶水立马恢复了精气神。

中间,商禹离开接了一个电话,商言脱掉了薄外套,外套是他妈一定要他穿的。他坐在输液椅呼了一口气,看他父亲正站在输液室外面接电话,隔着玻璃,样子依旧高大伟岸。

他父亲不知道接谁的电话,细声细语的。商言单手从外套里拿出手机,无聊地玩了玩新下载的游戏;这个游戏黎珞一直在玩,他见她玩得相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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