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眉将前世听来的话本略作修改,结合目前情况说了出来。这个举动虽然有些冒险,但利大于弊,不但可以引起冷阎的兴趣,还可以为自己增添分量。
毕竟一个婢女想要成为王妃,身份还是个很大的问题,尤其是这些边关将士,他们同冷阎出生入死,他们的态度和意见也会影响冷阎的决定。
至于自己为什么会知道关于蛮子特征的问题,茹眉早已经想好了理由,即使不完美,即使有可能会引起冷阎的怀疑,但她没有其他的筹码了。
茹眉谦卑的低着头,纤细的身体有细微的颤抖,一副明明柔弱但为了民族大义甘愿冒险挺身而出的姿态。
这样一个勇敢又不乏睿智细心的女子和刚刚下个马车还要被人抱的那个瞬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凛冬的气候寒意渗骨,更何况今年风雪更甚以往,人在外面站上一会就会浑身冷透,茹眉抖的更严重了,这回明显是被冻的。
长时间的沉默让她心慌,她不明白哪里出了问题,以往只要她摆出这种柔弱的姿态,不管是非对错,人们总会站在她的这一面,甚至出面安慰自己,或者指责对方,但是现如今,连一个替自己说话的人都没有。
众人中不是没有想开口的,但冷阎御下是出了名的严厉,他不开口,没人敢贸然出声。
“跪上一个时辰。”冷漠的留下一句话,冷阎打马离开。
茹眉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这和自己设想的完全不一样,顿时脸色惨白,不敢置信的抬起头。“王爷!奴婢不知所犯何事。”
“王爷,此举是否不妥?”陆明贤奔波了一路,这般行军环境,就是男子都倍感艰辛,这个婢女一路上却没喊过一声苦,比整日躺在奢华马车里,时不时还要这要那的王妃不知强了多少。
西征军队中就两个女子,很难让人不去做些对比。一路行来,陆明贤对这个婢女的印象越来越好,更让他意外的是,这个婢女竟然能在迎军百姓中发现异样,如此聪慧的女子当真叫人意外。
但是,让他不解的是,冷阎不但不奖,反而罚跪一个时辰,这样的天气,一个时辰下来,不伤也得去半条命。
“王爷惩罚王府婢女,微臣本不应插嘴,但如此赏罚不明,恐怕会寒了将士的赤诚之心。”
从罚一个小小的婢女,上升到影响军心士气,陆明贤这十几年的书也算没有白读。
这一次,冷阎连停都没停,直接无视了陆明贤。
“王爷这么做自然有他的原因,陆监军未免太过杞人忧天了,赤诚之心又怎会因为一个小小的贱婢而寒心呢,陆监军,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玖黎坐在马上,低头似笑非笑地说完,也施施然离去。
几句话将赏罚不明的罪名推得一干二净,并暗讽寒心的自然是像陆明贤这样没有什么“赤诚之心”的人。
陆明贤无法想到的是,在这边塞之城,不管是将士还是城中百姓,对冷阎的崇敬已经到了盲目的地步。
每一次的征战,每一次的杀伐,是冷阎带领他们活下来,只有冷阎,才担得起他们心中战神的称号。
茹眉的身体摇摇欲坠,玖黎的声音不低,她当然听到了“一个小小的贱婢”这样的称呼,茹眉咬着唇,倔强地挺直脊背,跪在白雪纷飞的将军府门前,看着大军踏着铿锵之音远去。
她不甘心,只因为出身低微,她就要承受这样的羞辱,即使她才貌双全,即使她重活一世,仍旧比不过一个瘸腿的无才无德的大小姐。
凭什么白念幽能够心安理得的享受别人的宠爱,什么都不需要付出,只要一个宰相之女的身份就能让她坐享荣华富贵,上天为何如此不公?
在床上活动筋骨的白幽还不知道自己的相公又给她拉了一把仇恨值,白幽捧着平板纠结的滑动,发现游戏里自己居然又迷路了。
“魏诚,你说王爷为什么要罚那个婢女跪一个时辰?”到达军营,冷阎去写回信,众将士在外等候,熊司文抓住魏诚询问。
相处这么多年,魏诚知道熊司文不是真的不明白,而是借此机会点醒心存疑虑的其他人。
“一个婢女能发现的问题,你觉得王爷会发现不了?另外,你真的以为,蛮子混入凉都,我这个守城副将没有一丝察觉?王爷想请君入瓮,那个婢女却在打草惊蛇。”
大厅内不少人均是一脸恍然,心中对冷阎又多了几分认同和敬畏。
而事实上,魏诚只猜对了一半。打草惊蛇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另外一个原因则是,茹眉身为婢女,不紧跟王妃,细心照料,反而跪在府门前,自作聪明,妄图踩自己媳妇一脚来衬托她的聪慧果敢,这一举动实实在在的戳在了冷阎的逆鳞上,若不是茹眉是宰相府派来的人,还能有其他用处,茹眉绝对不会只是跪上一个时辰那么简单。
茹眉在将军府门前跪了一个时辰,腿部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如果不是管家派了两个小丫鬟来,茹眉恐怕就交待在门前。
茹眉被两个丫鬟扶着,途中碰到匆匆端着食盒而行的丫鬟。不用想,定是端给那个高高在上的王妃的。茹眉低下头,收敛眼中的嫉妒。
“谢谢两位妹妹,如果不是两位妹妹相助,今日茹眉怕是要冻死在门外,过些时日,茹眉定亲自拜谢。”茹眉说的有气无力,面色苍白,唇色发紫,纤弱不已。
“茹眉姐姐好生静养,一会我去厨房熬些姜汤,驱驱寒气,茹眉姐姐唤我伞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