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文殊坊的一家四合院私房菜坊。
这家很出名,每天只接待两桌客人,必须提前两个月才能预定得到位子。
传说是当年大地主刘文彩私人大厨的后代,主打回锅肉和酸菜鱼,还有最著名的的汉宫藏娇—泥鳅钻豆腐。
把小泥鳅排除脏物并洗净,砂锅注入凉排骨汤,随放整块嫩豆腐和泥鳅,加盖慢炖。
泥鳅被热气所逼只得钻入豆腐躲藏,待至汤沸全部烫死在豆腐中,然后再小火熬制,加入密料而成。
下午菜坊很清净,几笼竹林下就只有徐三石一个人在。
看来徐三石很有些本事啊,把这里包圆了。
见过礼后,徐三石招呼金锐坐下,递上筷子倒上酒,一老一少吃得不亦说乎。
金锐对吃这一块从不讲究,因为职业关系,没时间去讲究。
今天倒是回国来吃得最爽的一次,一瓶茅台下肚,徐三石微笑着讲起了自己的难处。
雅博庄的老板跟徐三石平日里关系很好,上一辈也有些渊源,算是世交。
早上出的那档子事,雅博庄老板从徐三石那里知道自己惹到了惹不起的人,悔恨莫及,就想方设法找人去说情,希望把损失降到最低。
这事就轮到徐三石头上,抹下老脸去求了曾珂珂。
曾珂珂本身没多大怨气,恨的只是那朱会长,徐三石说情,曾珂珂也就卖了面子。
临了,曾珂珂说了句:“我朋友买了他们家的假翡翠,把这事了了就行。”
徐三石这不就厚着脸皮才找金锐了。
金锐暗地给曾珂珂点赞,这小姑娘不错,知道感恩。
“合同注明假一赔十,这事我那不成器的小老弟必须要认账,但是叫他一次拿这么多钱出来,有些困难。”
“小锐你也是古玩行家了,也知道古玩行的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谚语。雅博庄的资产都压在那一屋子的古董上,所以…能不能换个方式,用古董抵你的赔偿?”
金锐思索半响:“没问题。你老都出面了,我再矫情那就没意思。都有哪些东西,我听听值不值?”
徐三石双手一拍:“够义气!”
等到徐三石把东西拿出来的时候,金锐真的被吓着
这是一套石砭针。
石头做的针灸针,也叫石砭针,这是传了很多年的种花家独有的绝活。
山海经里都是记载过的。
《山海经.东山经》:“高氏之山,其上多玉,其下多箴石。”
这个箴石就是石针,也叫石砭。
外包是一个一尺见方的小盒子。
盒子六面皆是素面光洁,朴实平常。
一看这盒子,金锐眼睛眯起来,一道精光闪烁而逝。
戴上手套,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层褐色的隔层,应该是牛皮做的。
解开隔层,是一些细小的隔断。
隔断里就放着九根黑色的石砭针!
各个型号都有,从最短的一寸针到最长的九寸针,共计九根。
隔断下面还有一层暗格,金锐随眼扫过之后,默不作声,先把九根一套黑石针逐一上手。
拿在手里很压手,证明重量够足,材质无法辨别,摸着像最顶级的和田羊脂玉,温润十足。
九号针针尖为三棱形,用于放脓血污秽之物。
九根黑石针为同一材质,浑身黑如浓墨,在金锐比金雕还犀利的眼里,黑石针闪过一点一点的暗金色光点。
再试针的柔软度和韧性。
曲指轻弹,每根针急速颤动,发出类似蜂鸟的鸣声,残影道道,说不出的好看。
捡到宝了!
金锐不动声色看完,将针、盒还原,盖上。
点上烟轻敲桌面,笑着说道:“确实是石砭针,但是材质我不太摸得准,还请徐馆长指点迷津。”
徐三石笑着昂首,连称不敢:“小锐我托大叫你声大侄子。以你的眼力界和鉴宝手法,就算走到天字号的古玩店,你也是掌眼坐柜的一把手。”
顿了顿,徐三石沉吟说道:“这套针我上周就见过,是生坑货,现在国家对这方面没相关政策,我也不好多说什么。”
“针呢,是真品,而且是真品中的精品,年代大致在一千五百年前到公元前两三百年左右。最难能可贵的是这个盒子和针完整的一套,非常罕见。”
“只是可惜呀,没有相关的佐证,无法得知盒子的主人是谁,但是也是了不得的大宝贝。”
“绝世之宝的名头还是担当得起。不知道大侄子怎么看?”
金锐呵呵点赞:“果然是威震大西南的大专家,服就一个字!”
“小锐兄弟还满意?”
“满意,非常满意。”
金锐虽然知道自己捡了个惊天大漏,但更知道越是这样越发要沉得住气。
双方你来我往推让半天,最后还是由徐三石,一锤定音。
石针以一千两百万价格成交。
双方都无异议,当下拟了合同签字画押。
拿了合同,徐三石长吁一口大气。
总算是把这事给了结了,赶紧去叫雅博庄老板给曾珂珂回话,雅博庄明天的封条就能撕掉重新开业。
金锐拿到了石针,也没必要再演戏,拱拱手:“徐馆长,我家老板还在等我回去,改天回见。”
小丫头只准了自己一个钟头的假,结果超出了两个半钟头。
硬着头皮打电话给蓝骊,蓝骊倒是没生气,这让金锐如蒙大赦,跳上乔治巴顿就往家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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