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尔斯女皇自己能不能咽下这口气且不谈,那些大臣们包括了老皇帝,恐怕都不会同意。
她瞥了一眼在外屋工作的维托,想到了一个主意。
其实这个主意并不是什么好主意,甚至可以说很烂,但是有时候就是这种烂到满大街都是的套路,反而也是最好用的套路。在这一点上,维托远远不如甘文聪明,如果甘文还在的话,他或许会主动的提起。
说白了,就是忠心的臣子为了尽忠擅自做主,谋害了对君王有害的皇子。君王得知之后万分痛苦,考虑到臣子这么做的出发点,只能高高举起轻轻落下,于是事情解决了,每个人的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皆大欢喜。
她轻咳了一声,伏在书案上有些精疲力尽的维托手中的动作一顿,抬起头来有些茫然的朝着书房里看了一眼,片刻后眼睛才恢复清明。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用白色的手绢擦掉手上沾染的一些墨迹,走进了书房。
“陛下,您叫我?”,维托的姿态很低,这主要还是因为他的能力不那么足以胜任宰相这个职位,不少人都在质疑他的能力。甚至两家有强大后台的赌场,还为此开下盘口,赌他能在宰相的职位上干几年。
要是搁在以前,他少不得一顿爆发,非要折腾一下才肯罢休。可现在他身为宰相,反而让他感觉到很多事情明明他占了道理,偏偏还不能发作。
帕尔斯女皇微微颔首,沉吟了片刻,“彼拉戈斯打算投降,他要将康德皇子送到帝都来,而他本人则去西线和满月人赌命。”
维托一怔,瞳孔瞬间就收紧在一起,只留下一个针眼大小的黑点,继而有缓缓扩张开。他皱着眉头问道:“这个时候把康德皇子送回来,恐怕不是什么好事情。”
帕尔斯女皇正打算借助这场国战让贵族们紧紧团结在她周围,并且夺下贵族们手中残留的特权,偏偏这个时候康德皇子被送回来了,不管怎么处理康德皇子,都会让一些人有代入感,从而引发一系列可能出现的问题。
帕尔斯女皇嗤笑一声,“我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可是这是目前最合适的办法。既可以解决北伐的问题,同时又能收拢特权,错过这个机会,可能还要等很久。”
如果拒绝了彼拉戈斯,他捣不捣乱先不说,帕尔斯女皇费劲力气打赢了这场国战,回过头来还有一个终止了一半的北伐等待她的处理。到了那时不仅她手中没有多少兵力,就连那些参与了北伐的贵族们,也都不会存留多少实力了。反倒是北地的贵族们,保留了大量的实力,到了那时主动权就不在她的手中。
更何况彼拉戈斯选了这样一个绝佳的时机提出了并不过分的要求,万一拒绝了他,他咬着牙彻底的倒向满月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到时候西线内外夹攻,说不定真要出大事!
沉默了片刻,帕尔斯女皇才说道:“我打算同意他的请求,不过在康德这件事上,还需要经过一个小小的手段。”
“请您示下。”,维托知道自己脑子不怎么好,他追求的是权力,而不是让自己更聪明。
帕尔斯女皇微微笑了起来,“我们和平民最大的不同,在于当我们想要做什么的时候,总有人来为我们代劳,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