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潇的担忧来得莫名其妙,只能说是陷入绪让他变得容易胡思乱想。
席云霆在听见他脚步停滞的那一刹那,才像是发现了他的存在那样,转头望过来。他无情的眼眸落在陈潇的脸上,顿时就是一亮。只是瞬间,就从冰冷的寒铁转化成热烈的火焰。
“潇弟!”席云霆站起身,向着他的方向走了几步站住。他用不确定的目光望着陈潇,因为他不知道自己此时靠近,是不是被允许,毕竟之前潇弟还生气到不想跟他说话。
这样小心翼翼观察他脸色的席云霆跟初相识的时候判若两人。陈潇有的时候想起总会觉得不可思议,这样一个清冷的男人竟然会跟他两情相悦,并成为了情侣。
犹如男神走下神坛,变成了凡人,被他牵动情绪,引发各种从没见过的反应。不再高高在上的席云霆,变得更加的真实和贴近他,让陈潇更为之心动。
陈潇眼神复杂,最后转为沉沉地愧疚和心疼。
他抬手抚着席云霆脸颊上淡淡的焦痕,自责似潮水几乎要淹没他。他到底是有多瞎,半天前被怒火冲昏头的他简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那会儿,席云霆他刚刚跟尊使激战完,幸运的保住了一命。他居然不去关心他身上的伤势,不去在意他的情绪。只顾自己的心情,歇斯底里的大吼大叫。
席云霆抬手握住他的手,陈潇这关怀的举动,让他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陈潇眼圈带上淡淡的红,他抑制不住心情的巨大起伏,感觉又想要哭了。只不过这次,全是为了情人而感到心疼。
“疼吗?你的药呢?拿出来,我给你上药吧。”
陈潇用手指在碧绿色的凝脂上轻轻的蘸了一下。指尖上沾着的灵药,轻轻一抹,就化开成了水雾一样的小水珠,渗入到皮肤当中不见了。
陈潇知道,伤口此时应该会是冰凉伴随着麻痒的感觉。
席云霆的眼帘垂着,安静的看着陈潇,仔细地、细致地、动作轻柔地给他抹药。
“对不起,我不应该乱发脾气。”陈潇抬起眼睛,注视着席云霆道。
席云霆显得有点惊讶,他摇了下头:“不,你责怪的对。我确实没有在那一刻想起来,要把邪修尊使引入到裂隙地带当中去。”
他不仅是在安慰陈潇,同时也是在反思。因为按照席云霆的性格和原则,根本就会去往逃跑躲避的方面去想。
以往跟人斗法,他经历过高出他两个境界的唯有指导性质的比斗。那种比试更多的是点到为止,根本就不会危及性命。
这也就造成了席云霆一路走来,更多是正面解决战斗,凭借本身的实力和特殊能力去生吃对手。即使他领悟了自己与生俱来的力量并应用到战斗当中去,却仍旧没有没有脱离原有的固定思维,只简单粗暴的把它当成一种攻击手段,没有更深的发掘它的功用。
要不是陈潇的话让他意识到,就算他不去想着要利用裂隙去逃命,原本也可以利用裂隙反过来增大他的胜算。这种能力的运行完全是依靠他的主观思维。他不去把周围的裂隙地带涵盖其中,就不会出现涉及到周围裂隙地带的攻击轨迹。
这让他顿悟到,他修行到了今时今日,以往的斗法经验和方式已经形成了一种根深蒂固的刻板习惯。
剑修应该是一往无前、勇往直前的,却不应该是僵化的、刻板的。他竟然没有发现,他不知不觉自缚了手脚。
要不是如此,在巨石阵当中他不会被压制得那么厉害,完全有与邪修尊使一战的可能。
这个发现让他懊恼,也给了他很大的打击,甚至压过了败给尊使的挫败。
陈潇没过来之前,他正陷入反省之中,整个人都因为这些领悟而涌起战意。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如此渴望一战。
是潇弟让他及时意识到了自己的缺陷,也是潇弟让他从那种迫切求战的冲动当中冷静了下来。
现在还不是时候,他要变得更强才行!
陈潇显然不知道自己起了什么样的作用,引起了什么样的化学反应。他这会正后悔的不行,他说:“你刚才应该听到了吧?诺诺跟我说了我才知道。我不应该那么说你,也不该那么冲动行事。”陈潇咬着唇看着席云霆,内心忐忑不安,“我那样做,没有让你的心境出现什么破绽或者弱点吧?”
“没有。”席云霆有点意外陈潇会这么说,他说:“抱歉,大哥刚才可能太过专注想事情,没有听到唐道友说了什么。”
陈潇怔了怔,然后看了一眼还浮在他们身边的那柄重剑。于是,他把刚才童诺诺说的话大概重复了一遍,然后他歉疚的说:“我完全不了解剑修,就擅自责怪你。”
席云霆叹息了一声,他张开手臂,把陈潇抱在怀中。“这不能怪你。”正是因为潇弟在乎他,才会惊怒交加。
两个紧紧的拥抱了一会儿,才依偎着坐下。
陈潇在席云霆的胸口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他的视线正好看到随着他们坐下,那柄重剑也降低了高度。
他不由的有些好奇,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大哥的这柄兵器。一米多的大剑,剑身黝黑,剑锋雪亮。剑柄上盘旋着精美的螺旋状缠纹,柄端垂着一条深棕色的剑缰。
伸出手指,他在重剑厚重的剑身上碰了碰。这柄剑给他的感觉,就好像刚才看到了大哥一样,冰冷、锋利、凛然而锋利。
席云霆看着陈潇小心的用手指碰了一下又快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