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淮带着大军不紧不慢地来到兰州城以后,就地驻扎,等魔教的回信。
期间李定国多次来催促出兵,说近几年入冬较早,现在已经是六月,就算此刻出发大军也仅有三四个月作战时间,到了十月份那边就该下雪了,于大军作战不便。
不过秦书淮只是让他等,并没有跟他说原因。
六月二十二日,吴烈、不二散人终于带着魔教教主燕悔之的手信来到了兰州城。
燕悔之在书信上说,魔教将起兵两万,由锐金旗旗主金纲为统帅,并且梅印之、二使徒、三使徒、六使徒以及沈溪、不二散人等一众高手共同出征。
为了节省时间,魔教将于六月二十五日直接从昆仑山出发,直奔嘉峪关,争取在那与秦书淮的大军汇合。
秦书淮接到书信很是高兴,立即找来孟威、孟虎、赖三儿、张啸、陈敬以及李定国、卢象升、杜文焕、贺人龙等叫了过来。
当这些人看到吴烈、不二散人也在屋里后,都一脸意外。
吴烈和不二散人跟官军一起打过鞑子,又跟官军打过,所以这些人大都认识他。
一个个都心里不禁纳闷,魔教的人怎么又来了?
而当秦书淮把魔教愿意与官军一同西征的消息告诉他们后,他们就更震惊了。
半年多以前朝廷和魔教还打得你死我活,双方的手上都沾满了对方袍泽的鲜血,可谓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可一转眼居然又要并肩作战了?
这是哪门子的事儿?
难道国公爷半年前孤身赴魔教的鸿门宴,不但说服了魔教撤兵,还说服魔教从今往后效忠朝廷?
这这这,国公爷难道真会妖术不成?要不如何让魔教转变得如此之快?
还是吴烈坦荡,冲众人抱拳一圈后,说道,“诸位将军,我教之前与朝廷多有误会,以致兵戎相见。如今真相大白,当年沐雪崖惨案与朝廷无关,并且朝廷在秦盟主的辅佐下,大兴仁政,隐有中兴之象,这是我教所喜闻乐见之事。故而,从今往后我教愿与朝廷捐弃前嫌,一同为盛世再兴而战!”
不二散人亦说道,“从今往后,我教还会像以前一样匡扶朝廷,说起来他朱家的天下不就是我教打下来的。当然,也希望朝廷能像点样,不要再出什么昏君了,你看像现在这样多好?”
孟威孟虎等江河帮人对吴烈和不二散人的话都毫不怀疑,因为他们跟魔教一块并肩战斗过,知道这群人向来是视承诺高于生命的。
况且,这事帮主不也没怀疑么?他都接受了,这事还能有假?
见吴烈这般说话,他们也马上抱拳还礼。
孟威说道,“吴旗主,好久不见。贵教有匡扶朝廷之心,在下深感钦佩。此次远征能得贵教相助,实在是再好不过。说起来,在下亦十分怀念与吴旗主并肩作战共生死的时光,如今能重拾旧情,实在是痛快!”
但是李定国、卢象升等人就有点将信将疑了,他们用略带戒备的眼神看着吴烈。
当然,戒备归戒备,他们自是不会说出任何破坏氛围的话来的。
因为,说到底,他们还是相信秦书淮的判断。
秦书淮既然敢让魔教带兵一块去西域,那就说明此事应该靠谱。至于魔教为什么突然又和朝廷合作了,想必其中另有隐情,当是国公爷在中间做了一番调停。
否则呢?难道堂堂国公爷这等大才,还会着了魔教的道?那可真是天下奇闻了!
他们这么一想,也就释然了。
随后,也和孟威一样,说了些场面话。
秦书淮呵呵一笑,对吴烈说道,“那此事就这么定了。吴旗主、不二老哥这些日子为西征一事东奔西跑,可谓劳苦功高。今晚你们不着急回去了?本公可以好好请你喝两杯叙叙旧了?”
吴烈潇洒地笑道,“今晚不走了。之前说过,待此事定下来,吴某就与国公爷喝个一醉方休。所以今天这酒,一定要喝,必然要喝!”
不二散人更是开怀笑道,“秦老弟,老哥我等这顿酒可有多时了。不吃到这顿酒,今晚你就是赶我走我都不走。”
秦书淮跟着笑道,“呵呵,那你们二位可要小心了。咱们这儿人多势众,一会合起伙来敬你们酒,你们可不准跑。”
“哈哈,能与众位英雄一起痛饮何其快哉,便是喝倒了又如何!”
“老吴说的对。喝酒何惧?就怕你们酒不够。”
孟虎咧嘴道,“呵呵,酒管够!”
赖三儿跳起来,“城里好几个酒铺子呢,怕什么!”
一片欢声笑语,气氛融洽至极。
就如现在魔教和朝廷的关系。
……
一顿大酒,在城里最好的酒楼,从傍晚一直喝到子夜。桌上的菜凉了又热,热了又凉。桌边的酒坛子,空了换新,新的很快又空。
忙得酒楼的小厮团团转。
秦书淮故意不加阻拦,就让所有人放开了喝,连陈敬都可以随意。
接下去要远征西域,他已经决定不去了,但在场的所有人都会去。
黄沙大漠,异国他乡,此去一年半载是回不来的。
所以,这是送别酒。
秦书淮用微醺的眼睛看着酒桌上的这些人,心想老子不在,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像之前一样听话?
李定国虽说是大才,但说到底还是降将,资历又浅,到底能不能管住赖三儿、孟虎这些个骄兵悍将?
希望孟威能帮李定国好好弹压他们吧。
还有陈敬,今年也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