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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干瘦小伙说道这里,泣不成声,随后用几乎咬断牙的恨意说道:“第二天,我姐姐……我姐姐就死了!她死的好惨啊!他还勾结官吏吞了我家的十几亩田。”
他的哭诉,顿时引起了其他百姓的心中共鸣点,大半百姓眼眶湿润着,各有伤心困难处,不出片刻,整个庄河县都弥漫着一股悲伤之情。
而那士族有些慌,勉强冷静道:“空口无凭,你说的我一概不知。你们可想清楚了再说。”
“在本指挥使这里,不需要证据,不过为了让你死心,本指挥使就给你看看所谓的证据!带上来!”一旁的甘宁冷笑着,一挥手。下一刻,两个人哆哆嗦嗦的被拖上来,低着头,不敢看向那士族。
“你们两个,说说,他方才之言是否属实?”
“回指挥使,是真的,当时家宰就是奉了主……他的命,而那个女的,被他玩弄之后赏给我们这些下人,最后就死了,被他拉到乱葬岗丢弃了。”
甘宁听了后立刻沉着脸吼道:“赐剑!”
一把剑被送到干瘦青年手中,他面色浮现一抹诡异潮红,舔着干裂的嘴唇,朝着那士族走去,步调并不大,甚至可以说很慢,但却给了那士族极大的恐惧。
不断的后缩,不断的后缩,却被汉国士卒一把将他踢了回来,那青年爬上高台,提着剑,面色狞笑着,大吼一声,猛的一剑刺入那士人的胸口,并且透体而出。
这一剑,彻底引爆了所有百姓的情绪,一名名百姓走出,哭诉自己的遭遇,然后得到大家的认可,一剑或者两剑,亦或者上百剑杀了自己的仇人。
直到最后,还有三个人士人漠然的跪在高台上,甘宁一怔,皱眉问道:“他们未曾欺凌过你们吗?”
大部分百姓摇了摇头,其中一些百姓甚至说道:“顾家、虞家、贾家都是好人,经常施粥与我等,还时常为我等主持公道,而且优待佃户。是个好人呐!”
“看来士族里也有好货色,只是太少了!而且,是否真心实意尚未可知。等会,虞家?”甘宁一拧眉,虎目顿时瞪去,盯着那虞家家主上下打量。
“不错,虞子乃出自我家,要杀便杀吧!”
“不要啊!虞家待我等甚厚,还请将军不要杀他!”
“我们一家因为虞家得活,若他死了,我们也无法独活了!求将军了!”
甘宁面色阴沉,成也百姓,败也百姓,他一时之间也无法下定决心,究竟是该杀还是该放,最终说道:“他们若自愿放弃所有财产,本指挥使绝不杀他们。”
“我等愿意放弃所有财产。”
出乎意料,这三个人很干脆的点头答应了,连同他们的家人,共计一百一十多人。甘宁无法,只能下令将他们绑起来,等待诸夏做主。而这些百姓中,老弱妇孺占八成,余下的千人左右开始建造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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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诸夏策马而行,张辽次于一个身位,警惕的看着四周,生怕有人突然蹿出行刺,心中也是无奈,上次诸夏的理由是:不愿意整日忍受煎熬,等待结果。
而这一次诸夏亲征的理由是:这么出风头的事,怎能不亲至,好叫那庄侯,还有那些城中士族知晓,孤又来了!而且这一次,孤不走了!
此刻坐在马上,已经依稀的瞧见庄河县城门打开,城门口已经站满了迎接汉军的庄侯、庄国重臣、城中士卒,他们纷纷翘首以盼,瞧见了诸夏的身影,顿时发出骚动。
诸夏披着一见黑色披风,披风四边以及内部是雪白色的羊毛,身上穿着一件绣着赤色巨蟒的黑色锦衣,腰间配着一柄唐刀,胯下是一匹没有一丝杂毛的白色戎马。
近一年的时间不见,诸夏气色大变,粉雕玉琢的精致白嫩脸蛋上,透着朵朵红晕,双眸却是越发深邃深沉,黑色蟒袍的衬托下,举止投足中透着一股威仪之姿。
诸夏自远处来,不疾不徐,平增几分气势。
到了北丰城下,诸夏勒马而止,含笑道:“庄侯数月不见,却是消瘦很多,隐有仙风道骨之韵,可喜可贺呀。”
“汉侯,您说笑了,金县危机,我不瘦都不行了啊!可否恳请汉侯立刻发兵去救,但有所需,孤绝无二话。”
庄侯到了临头,还是不希望让汉军入城,企图立刻打发诸夏去金县。那里士族已经尽数被诛,而且和汉国本土并不接壤,也就是说,根本占领不了。
“庄侯,你莫非在说笑不成,我汉军将士跋涉至此,你二话不说就让我去金县,看来这庄国,不救也罢!我们回汉国吧!”
诸夏面色一沉,一股威势散出,说完毫不迟疑的扭头离开,庄侯面色一白,忙堆笑道:“汉侯何必如此激动,孤也是对金县太过关切,考虑不周,考虑不周,汉侯请入。”
“是吗?”诸夏立刻止住马匹,似笑非笑道。他哪里舍得离开,大好的近万里沃土就在眼前,他怎么会走,只不过惺惺作态,激上一激。
“汉家儿郎们!”面对庄侯的服软,诸夏大声喝道。
“嘭!!”
一千五百名士卒身着黑色札甲,头戴插着一簇赤红之羽的汉军将士不约而同,整齐一划捶着自己胸膛,大喊道:“在!”
“进城!”
“喏!”
一千五百人,连绵数里,一眼看去,赤红一片,那是汉军士卒头顶的赤红之羽,他们井然有序,一排五人,目不斜视,平视前方,浩荡入城。
这一幕给了庄侯极大震动,心中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