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郑旦的智慧,在来的路上,她看到今日守卫宫殿的人出奇的变化大,她早已经猜出吕荼已经知道禽滑釐要发动叛乱,所以她并没有再多言有人造反的事。
吕荼伸出手想要说话,可是他最终没有说出口。
“大王,叛乱的军队已经杀向了长安城“
当信鹰飞到熊宜僚的臂膀上,熊宜僚扯下绑在雄鹰腿上的绢信后,急忙来到了吕荼身前道。
吕荼没有说话,而是带着众军将走出了王宫,来到那个可以俯视长安城的观景台。
此刻的长安城,通向王宫的八条通坦大路上,每一路有一万人的兵马急速的往自己这边奔驰着。
吕荼看不清人具体的模样,但是只是见到一条长龙的蚂蚁在往自己这里行驶。
禽滑釐叛军在杀来的过程当中并没有遇到任何的抵抗,相反,每经过一处建筑群区就有不少的人加入这支队伍。
渐渐的,八万人变成了十万人。
“大王,王子安求见“
就在叛军越来越多的往王宫上奔来时,宫伯禀报道。
吕荼哦了一声,王子安走了过来,此时的王子安是意气风发,他看着垂垂老矣的吕荼:“父王,这长安的景色,美否?”
吕荼道:“美!”
王子安见吕荼丝毫没有被眼前叛军的架势吓倒颇感惊讶,不过很快他又释然,他父王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
想必对于这种政变,可能已经习惯了。
王子安扶着白玉栏杆,风吹着他的衣袍,飒飒然作响。
“父王觉得您的这一帮儿孙当中,谁最出色?”王子安道。
吕荼看着长安城内已经有人开始组织抵抗叛军,道:“渠儿最出色”。
王子安冷笑:“可惜您那个最出色的儿子,他已经死了。”
“是啊,已经死了!”吕荼喃喃一句,然后沉默。
父子二人之间陷入很长的沉默当中,在这沉默期间,组织抵抗禽滑釐叛变的齐军已经被击溃,往王宫方向撤来。
“父王,您看到如今情形,您不想说些什么吗?”王子安很是满意眼前的局势,他道。
吕荼道:“说什么?”
王子安道:“难道您就不想问问是谁策划了今日的壮举?”
吕荼道:“没有必要。”
王子安见闻冷笑:“哦,父王是绝望了吗?觉得知道真相与否都不重要了吗?”
吕荼沉默,看着王子安,声音充满了可怜:“安儿,你真的好傻!”
王子安闻言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父王你说我傻,我看是你傻吧?难道你没有看出今日眼前的一切都是儿子策划的吗?”
“嘿嘿,父王,儿子厉害吧?”
“你爱太子渠,爱王子文,爱王子恒,爱王子圭,王子鸳……他们受到您的宠爱,又怎样,如今都是儿子的手下败将”
“如今儿子就要成为新一代的齐王了,父王您觉得应该给儿子说些什么呢?”
“不要说儿子好有能力的话,儿子会骄傲的”
王子安笑容中带着对吕荼恨的冷。
吕荼看着王子安,闭目,然后叹了口气,上前抚摸着王子安的脸庞:“安儿,你真的好傻!”
王子安再次一愣,接着暴怒,一手扫开吕荼的手,骂道:“老不死,你才傻!“
“我看你是老糊涂了吧?”
“大王!”熊宜僚见吕荼被推的一个踉跄,吓的慌忙跑了过来,搀扶起了吕荼。
“大王您没事吧?“
吕荼摇了摇头,接着看着王子安道:“安儿,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王子安闻言哈哈大笑:“父王啊父王,你真是可笑,如今你现在什么处境还不知吗?“
“儿子倒是认为,你现在若是求儿子一句,儿子倒是可以放过你的性命”
“求我两句的话,我可以考虑是否少杀掉一个兄弟”
“求我三句的话,我可以考虑是否少杀掉两个兄弟”
“你一直求,我会一直考虑是否要少杀几位兄弟的”
“怎么样?我的父王大人,儿子仁慈吗?”
“来,求我吧?”
王子安猖狂的大笑着。
熊宜僚看着癫狂的王子安,是咬牙切齿,怒目而视。
吕荼却是掉了眼泪又再次道:“安儿,你真傻!”
王子安彻底被激怒,正要发飙,喝骂吕荼,就在这时,滔天的厮杀,从王宫内外出现。
那是乌压压说不清的精锐齐军,他们拿着最锋利的武器出现在了禽滑釐的叛军面前。
十万叛军在二十万精锐齐军面前,就是一个屁。
王子安看着俯视着长安城中发生的一切,最后艰难的扭过身来,看着吕荼:“你不是把六十万关中大军全部调到蜀地了吗,现在这些军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吕荼没有回答,熊宜僚叹了口气道:“王子,你忘记了三水都督西门豹了吗?”
西门豹?
“他也…没有军队”
王子安大叫,只是后面声音越来越小。
接着又是满腔的不甘道:“那也不对,就算西门豹麾下的民夫组织成了军队,那他们的铠甲武器是从哪里来的,他们又是如何瞒过长安城内的士人,瞒过我的耳目,进入王宫的?”
熊宜僚道:“王子,难道你忘记了,那些挖沟的民夫前身是做什么的了?他们是跟随大王南征北战的军士!武器铠甲,他们为什么会有,还用解释吗?”
“至于是如何瞒过王子你的耳目,二十万大军偷偷隐藏在王宫之内?哎,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