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丘活的太压抑了,尽管他不承认,尽管他表现出来的都是对人的温文尔雅,笑口常开,清风淡然,君子玉暖,但他真是太压抑了。
压抑不是因为自己的政治抱负没有实现,而是因为人心的丧乱。
丧乱的让他孔丘看不到世人未来的希望。
每到深夜里,他总会披衣坐起,望着天上的寒星,双眸掉泪,久久不语。
他可以为自己看的开,为自己放的下,可是要让他学着老子为世人的未来“看开与放下”,他孔丘做不到啊,真的做不到!
难道真如老子所言,人心如河水,是往卑鄙下流方向前进,任何人力都是无法阻挡的吗?
哦,不!
一定有方法。
是的,一定有。
孔丘他不愿放弃,就算垂垂然老矣,也不愿放弃。
可是成为鲁国的大司空后,面对现实的困境,孔丘渐渐的绝望了,可是他不能表现出绝望,因为他是孔丘。
那个曾经大嚷着不会以父亲叔梁纥为目标,要成功越他,又以周公为目标勇于追逐梦想的男人。
父亲好越,可是周公呢?
周公“一”了人心,可是如今“一”没了。
自己想“一”,可是不能啊!
没了,没了!
曲阜城,一片素稿。
少正卯死了,就这样意外的被孔丘一拐杖打死了!
所有人都惊呆了眼睛。
项橐更是不敢相信,等到他看到夫子的尸体后,人当场目眦尽裂,泣血散,大嚎一声:“孔仲尼!”
人最后晕死,倒在了地上。
司空府,孔丘把衣冠印玺还有所有的鲁国国君赐给他的东西,都摆放好,然后穿着粗布麻衣,来到了鲁君列祖列宗的牌位神龛前,是嚎啕大哭。
下午黄昏,孔丘走了出来,他对着鲁哀公姬将老泪纵横,跪拜再三,然后蜷缩身体,佝偻着背,自己拄着拐杖,如同慢慢爬行的乌龟,离去。
仲由想扶他,孔丘推开了:“不用扶了,扶不了!”
言罢,他抬头望着夕阳下,染了黑色的苍天,看着通红的云彩边大雁飞飞,眼前似乎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土墙茅草屋,自己拿着做吹鼓手辛苦一天换取的腊肉,兴奋的跑到纺纱机杼的母亲面前:“母亲看,腊肉”。
母亲擦掉额头劳累的汗珠,站起身来,拍了拍因机杼纺织劳累而酸痛的后腰,接着严肃的看着自己,厉声喝道:“孔丘,你是叔梁纥的儿子怎么可以做吹鼓手?”
“母亲,儿子不想让你劳累”
沉默。
“母亲再劳累,你也不能做吹鼓手,记住,你是叔梁纥的儿子”
“母亲!”
“叔梁纥”
“母亲啊,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何要做父亲那样的男人?”
“他真的好吗?伟大吗?”
“若是好,伟大,为何他要抛弃我们?”
“我不做吹鼓手可以,但也不要做叔梁纥,起码我不想做,儿子不想做!”
沉默的茅草屋,母亲搂着自己大哭。
母亲啊!我来了……
孔丘的眼眶盛满了眼泪,他身体如同泰山在崩塌,如同支撑天的玉柱向后倒了下去。
那个吕荼送给他的拐杖从他手中脱落,然后从石阶上,慢慢的滚落,直到滚落在不能滚落的地方。
铿锵鸣鸣,其声哀哀!
“夫子!”仲由再也忍不住跪倒,大哭。这一刻,他似乎早有所料。只是他还是不愿相信,那个夫子,就这样没了?
这一次老孔丘再也没有站起来。
孔丘去世的消息传入吕荼耳中的时候,正是他宣布称王完毕的时候。
一身王冠冕服的他,听到消息,当场在祭祀台上,泪奔。
夫子!
嘶声吼叫,从吕荼口中喊出。
参加称王礼的五十万军民,无不感悲怆然涕下。
孔丘身死,吕荼称王的消息传遍了天下,一时间,整个天下一片肃静,所有人都停止了手中的活计,看向了天子之都方向,想听听天子会有什么应答。
天子的应答很简单:齐国,蚩尤之国,黎民之国,我等炎黄子孙必灭之。
众人对天子这个应答很是鄙夷,口罚吗?人家齐国在乎吗?
齐国当然不在乎,齐国立马出了告天下檄文,解释了吕荼的出身,齐国的出身,还有例证,都证明吕荼不是黎民之遗,齐国更不是蚩尤之国,同时号召天下,一场新“武王伐纣”的时代开始了。
天子姬仁看到檄文,气的当场吐血三升。
可是下一个更牛逼更轰动天下的消息传了出来,让姬仁整个人晕倒在地,吐血不止。
因为这个消息是:宋国的宋景公在西场狩猎,遇到来自费国来投的锄头商,锄头商献瑞兽麒麟,宋景公得之大喜,说自己得上苍福佑,所以也称王了!
踏马的,宋国都称王了?这天下是不是是个诸侯就能称王?
所有人先是震惊麒麟这个破理由,接着骂骂咧咧起来,显然他们不信宋国这个欺人说法,然后眼神精光大冒,看向了自家国君。
很快他们也得到了他们希望的结果:随着宋国称王的后遗症爆,与宋国作战的陈国为了和宋国平级抗衡也称王了,蔡国也是称王,陈蔡都称王了,赵国,秦国,郑国,中山国,韩国一看这架势,也纷纷称王,最后只剩下魏国,鲁国,晋国,卫国,这几个国家没有称王。
鲁国,卫国,晋国之所以没有称王,因为他们是国中之国,只有不到三城之地,称王那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