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苏陌白却好似并不在意一般,只见他微微抿了抿唇,然后淡淡道,“难道陛下想置黎民百姓于不顾??”苏陌白的意思是,东陵才遭剧变,根本承受不了战火。
听着苏陌白不咸不淡的便将问题再次抛给自己,苏宸的脸色一沉,最后还是没有再说什么便草草退了朝。
下朝之后,苏陌白照例缓步回了镇南王府,脸上并没有什么其余的表情。
看着准时回府的苏陌白,荣离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自从落霞山回来之后,苏陌白就好像变了一个人,身上那种温润如玉的气质再也不见,脸上挂着的极浅的笑容也已不见,待人也是一副冷冷的模样,每一个眼神,都像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荣离知道这是因为那定涵宫主沈千城,可是他却想不到办法安慰苏陌白,他只能每天住在镇南王府,陪着苏陌白下下棋,打发时间。
“今天回来的很早啊?”荣离缓步上前,轻声问道。
闻言,苏陌白淡淡的扫了荣离一眼,然后轻声道,“苏宸想攻打泉州,这件事你知道吗?”
苏陌白话音落下,荣离神色一凛,然后缓缓的摇了摇头。
其实苏陌白之所以会这么问荣离是有道理的,荣家是东陵第一世家,掌握的情报并不比皇室少,所以苏宸想要攻打泉州的事情,荣家应该是早就知晓才对。
可是苏陌白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荣离虽是荣家嫡子,可是却两耳不闻窗外事,对于情报之事更是一无所知。
“出什么事了吗?”见着苏陌白的神色有些不对,荣离不由得皱眉问道,神色之间还有些疑惑。
闻言。苏陌白淡淡的撇了荣离一眼,然后轻声道,“苏宸初登九五,不过是想找点事情做罢了。”
“陌白的意思是……苏宸想借进攻泉州一事巩固自己的帝位?!”荣离缓步跟在苏陌白的身后,不解的问道。
听了荣离的问题,苏陌白缓缓停住了脚步,一张清冷无波的脸上闪过一抹无情,“苏宸想要巩固帝位……可是他也不想想,当初这位置……是谁让他坐上去的……”
苏陌白话音落下,荣离神色一怔,随即沉声问道,“可是……那南黎川不是已经……?”不是已经死了吗?
闻言,苏陌白淡淡的扫了荣离一眼,然后抿唇道,“你觉得,若是南黎川真的死了,丹凤楼会没有消息传来吗?”南黎川再怎么说也是南嘉的胞妹,若她真是在东陵不明不白的死了,南嘉不可能善罢甘休的!
“陌白的意思是……南黎川没有死……是她在苏宸的背后控制着他??”若真是这样,那东陵的天下不久岌岌可危了吗?想到这里,荣离的脸色一变,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看着荣离明白得如此之快,苏陌白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移开目光,然后朝着王府里面走去。
望了苏陌白那孤冷的背影一眼,荣离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苏陌白现在谁都不在乎,可是这东陵的天下,总是不能拱手让人的吧?!
“陌白,那你打算怎么办啊?!”思索半晌,荣离还是忍不住对着苏陌白的背影大呼。
荣离话音落下,只见苏陌白的背影似乎顿了顿,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便消失在荣离的视线里。
见此情形,荣离眉梢紧紧的皱起,他真是有些不明白苏陌白了,自从落霞山之后,整个人都变了样,表面上好像毫不在意,心中可能已经郁结成疾了……
而另一边,裴南风和风月墨九歌两人正在回魂王阁的路上。
裴南风伤势严重所以一直坐在马车里,而风月和墨九歌则是骑着两匹黑马分走在两侧,不过风月的目光是落在马车里的人身上,而墨九歌的目光则是落在对面的风月身上,忧伤而深远……
行进至午时,裴南风一行人便就近歇在了一棵大树下,墨九歌扶着裴南风有些孱弱的身子下了马车,风月已经将裴南风位置上铺满了棉絮。
见此情形,裴南风眉梢微皱,轻声道,“我还不至于这么脆弱吧?”
闻言,风月双眼一酸,她真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脆弱的裴南风,所以一时之间很不适应,不过为了避免裴南风担心,风月还是摇了摇头,轻声道,“公子哪里话?属下不过是想让公子坐得舒坦一些而已。”
听了风月的安慰,裴南风薄唇轻勾,似乎不是很在意这些,可是墨九歌却冷冷的说道,“既然裴楼主知道自己身受重伤,为何不跟在那定涵宫主身边,如此也安全一些??”
墨九歌的语气里充满了火药味,别说是睿智过人的裴南风了,就是有些糊涂的风月也已经明白了。
所以这厢裴南风还没有说什么,风月便忍不住皱了皱眉,沉声道,“公子自是有自己的想法,你不必多言吧?!”
先是一怔,随后便将头一偏,什么话也没有说。
见此情形,裴南风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这两人是冤家对头,怎么现在还拿他来试手了?
压下心中莫名的不耐,裴南风淡淡的将手从墨九歌那里抽回,然后不紧不慢的坐在了风月弄好的软椅上,平淡无波的声音缓缓传来,“我的武功已经被月影子废了,想要恢复,没有个三五十年是不可能的。所以……我需要借助魂王阁的功法,这样我才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恢复功力。”这样,他才有资格再次站到她身边……
听着裴南风轻描淡写的话语,风月和墨九歌皆是一愣,两人沉默半晌,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