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不见,沧澜大师近来可好??”想不出说什么,文兮只好问着这些无关痛痒的问题。
闻言,沧澜神情似乎怔了怔,过了半晌才淡笑着回道,“阿弥陀佛,有劳文施主牵挂,贫僧甚好。”
说到这里,沧澜声音微微顿了顿,然后再次轻声道,“不知文施主可方便借一步说话??”
文兮闻言微微皱眉,轻轻偏了偏脑袋,然后沉沉的点了点头。
见着文兮点头答应,沧澜先是一笑,然后便沉默的转身走在了前面。
看着沧澜挺拔修长的背影,文兮一时只觉得自己的心中得到了一片安宁。
轻轻低头敛了敛眉,文兮便抬头缓步跟上了沧澜的步伐。
一路跟着沧澜来到昭安寺内的禅房,看着禅房里高供的佛祖铜像,文兮心中莫名一窒。
她怎么可能与佛祖抢他?怎么可能抢的赢??
没有察觉到文兮身上骤变的气息,沧澜缓步从禅房的供台旁拿出一纸书信,上面潦草的写着:定涵宫主亲启六个大字。
见此,文兮眸光微微一闪,然后皱着眉头接过信纸,“这是……?”
接触到文兮疑惑的目光,沧澜淡淡的皱了皱眉,然后有些不自然的开口,“这是一位老友托贫僧给定涵宫主的,可是贫僧并不知道定涵宫主人在何方,近日得知定涵宫主已是南魏帝师,所以才会托人请文施主出宫,也好将这封书信交给施主。”
看着沧澜双手合十,模样虔诚的模样,文兮心中莫名的来了一股怒火,只见她轻轻的皱了皱眉,然后沉声问道,“原来沧澜大师找我,只是为了这封信纸??”
文兮神色有些激动,惊得沧澜面色一变,有些不知所措。
见此情形,文兮微微敛了敛眉,然后讪讪的缓解了一下气氛。
“不好意思,我最近脾气不是太好……”
文兮苍白的解释在那时看起来那般的令人尴尬,可是沧澜仍是如同春风化雨一般的笑了,只见他双手合十,淡淡的回了一句,“阿弥陀佛,文施主不必自责,贫僧没事。”
听着沧澜无关痛痒的回话,文兮面色微微一沉,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再说,只是重新拿起了手中的信纸,理智似乎回缓了一些。
“不知这是沧澜大师的哪位好友托大师带给我定涵宫主的??”看着那信纸上潦草的字迹,文兮的眼眸微微一暗,然后沉着声音问出了这么个问题。
闻言,沧澜神色一怔,随即淡淡的摇了摇头,“文施主,受人之托,贫僧不能说出他的名字。”沧澜的语气犹显严肃,似乎半点没有商量的余地。
见此情形,文兮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然后再次问道,“那不知这封信的主人有没有再说些其他什么??”
“没有,他只是说,定涵宫主只要自己拆了这封信,便会知道她想说的是什么了……”收到文兮有些质问的目光,沧澜暗暗的将头低下避开,然后双手合十,面不改色的回道。
听到这里,文兮有些凝重的小脸渐渐舒展,她今天真是过于冲动了……
“如此,我一定会将这封信交给孤烟宫主的,至于宫主会不会看,这便不是我一个小小圣使能做的事了。”文兮与沧澜之间沉默许久,文兮才不咸不淡的开口,似乎想快速结束这段对话。
听了文兮的声音,沧澜一张冰润如玉的脸上划过一抹笑意,然后敛着眉点了点头。
之后又与沧澜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一半明言一半暗示的说了那些在昭安寺养伤的日子,可是不知沧澜是真的笨还是不愿多说,每一次文兮主动挑起问题,都被沧澜平波无澜的揭了过去,然后开始了另一个话题。
久而久之,文兮便有些兴趣索然了,然后便匆匆的告辞了。
就在文兮与沧澜尴尬相处的时候,沈千城和裴南风正行进到了南魏与东陵的边境,周围山山水水围绕,沈千城却有些兴趣淡淡,不愿意多看。
看着缓慢放下车帘的沈千城,裴南风眸光微微一闪,然后轻声问道,“孤烟,你与那莫清绝之间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沈千城闻言似乎愣了愣,然后淡淡的皱了皱眉,沉声道,“他去定涵宫带走病重的你时……有没有大开杀戮?!”
灵光忽然一闪,沈千城忽然看着裴南风,问出了这藏了许久的问题。
当时裴南风是受害者,他应该最有发言权,莫清绝说自己不信他……想必应该是被冤枉的……
闻言,裴南风一双幽暗的眸子微微一沉,然后似乎掉入了什么回忆,过了半晌,沈千城才听见他有些隐忍的声音传出。
“没有……你这是从何处听来的??”裴南风淡淡的皱了皱眉,然后开口问着沈千城。
听了裴南风的回答,沈千城高悬的一颗心终于掉了下来,“是夜锦传来的书信,说是莫清绝屠了定涵宫,杀了繁霜……”
从沈千城口里听到这个消息,裴南风眸光微微一沉,然后按住疼痛的胸口坐直了身子,“你说什么??繁霜死了??定涵宫怎么了??”想起那令人心安的青衣圣使,裴南风便觉得心中莫名一窒。
看着裴南风激动的神色,沈千城微微叹了一口气,“这件事的真相还需要查证,你先不要动怒,这有可能是一个假消息……”虽然知道希望渺茫,但沈千城还是这般对裴南风说了,不知是安慰裴南风的,还是自我欺骗的……
听了沈千城那犹显破绽的安慰,裴南风眸光微闪,一张惨白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