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距离何将军和邓老爷家三小姐的婚期还有一个月光景,这日,三小姐正在房中午休,颦儿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打盹,这时,二姨太房里的丫鬟柳儿过来,推醒颦儿,“你们姑爷今儿来我们府上了。>
“那还不快走。”柳儿拉起颦儿,俩人嘻嘻哈哈推搡着往书房方向跑去。
“颦儿快看,何将军出来了。”等了有半个时辰的功夫,何将军终于和邓老爷出了门。
“这个何将军......”颦儿躲在柱子后面,探出头仔细瞧着,“我怎么好像在哪儿见过的?”
“尽说痴话,你何曾见过他?这是何将军第一次来咱家。”柳儿捂着嘴笑道,“看到俊俏的男子,就说在哪儿见过,害臊不害臊?要不,让三小姐也给你物色一个如意郎君?”
“哼,我才不要呢,颦儿的郎君要自己找!”颦儿噘着嘴笃定地说道。
“哎呦,难不成颦儿你心里已经有人了?”柳儿笑嘻嘻地推颦儿,“告诉姐姐,到底是哪个?”
“什么呀,不和你顽笑了,小姐这会儿该醒了,我要回去伺候小姐起床了。 > “这跟我客套啥啊,都是伺候小姐的,何谈替你伺候啊。”春桃阴阳怪气地回。
颦儿吐了吐舌头,知道春桃正挑她的理呢,“我去给小姐泡茶。”颦儿说着一溜烟跑出去。
“颦儿一向调皮爱玩,春桃你何必那种口气对她。”颦儿走后,三小姐轻声说道。
“小姐您就是太纵容她,宠得她越发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小姐心慈,不责怪与她,我可看她不惯。”春桃愤愤不平地皱起眉头,“我看她中午的时候和二姨太房里的柳儿鬼鬼祟祟往前厅四下里走走,去去瞌睡虫,也就小姐信她,可不知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呢。”
“春桃这话过了,颦儿年纪轻,顽皮爱凑热闹,哪就干见不得人的勾当了。多半是柳儿拉她去看什么新鲜玩物罢了。她不肯告知与我,想必是怕我责备。”三小姐拿起头油,仔细地在秀发上抹起来,“这一觉睡的都饿了,你去厨房吩咐给我备些吃食。”
“是,小姐。我让他们做些点心送来。这个颦儿,泡壶茶这么久还没好,许是又躲哪儿偷懒呢,我寻寻她去,这小蹄子......”春桃嘴里咕哝着出门去。
三小姐摇摇头叹口气,然后对着镜子仔细端详自己的发饰妆容,“春桃的手艺越发长进了,梳的真真是标致。”
“小姐,茶泡好了,我给你倒上。”颦儿一闪身进来,把沏好的上等龙井给三小姐倒好。
“颦儿,把护院左教头请我屋里来。”三小姐悄声说道。
“现在可是大白天,被人撞见了可就.....”颦儿嗫嚅道。
“哎呀,我倒忘记了。那你把这封信交给他,别被人瞧见了。顺便传个话儿,让他明儿三更来一趟。”
“颦儿办事,小姐尽管放心!”颦儿拍拍胸脯得意道。
左教头是邓府护院的总教头,黑面粗眉,生的虎背熊腰,高大勇猛,走起路来虎虎生威,说起话来声音大如铜锣。
颦儿怎么也想不通,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三小姐突然和这个叫左航的总教头走的特别近,按说府上的女眷平时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到护院,护院的男人们不得入内宅,只有等到下更以后,女眷们闭门入睡,他们才穿上夜行服,在府里四处巡逻查看。
可是这个左教头不仅和小姐经常鸿雁互通,间或还来小姐的房里私会。颦儿是誓死相信小姐的清白的,可是他俩到底为何走的这么近?
“想必小姐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吧。”颦儿每次都这么说服自己。
“我看他俩有私情吧?”不凡忍不住打断颦儿,“你讲的节奏太慢了,求剧透。”
“事实证明,他俩并无私情,邓三小姐怎会看上那厮?”颦儿回答。
“那他们有什么勾当?”
“你猜。”颦儿歪头看着不凡。
“我想想啊,”不凡沉思,“有什么能让这风马流不相及的俩人联系起来?按说最大的可能就是这俩人有私情,但是被你否定了,那么,有一个可能就是......信仰,可能俩人是某邪教的教徒,或者是俩人有共同认识的人,那个人才是邓三小姐真正私通来往对象,这个教头不过是个传声筒,是深闺小姐与外界神秘对象的联系人......”
“传声筒没必要经常三更半夜,只要传信传话就可以了。”秋儿质疑道。
“或许......真正进入小姐闺房的其实并不是左航,而是扮成了左航的模样,深更半夜的,天太黑看不大清楚面目,再加上颦儿也不便盯着一个大老爷们的脸看,所以......她一直误以为是左航进了小姐的房间。”不凡推测。
“这个倒有可能。”秋儿点头。
“到底是不是这样?”不凡转向颦儿。
颦儿娇笑道:“公子一向最是聪明,转世后还是没变。”
“到底是哪种情况?同一个邪教的教徒,还是私会之人另有其人,左航只是为了掩人耳目?”不凡询问。
“都是!”颦儿一边把头发往耳后拨,一边冲着不凡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