疵~~!
嗯?好痛,是什么,那又是谁的血?
童子来不及褪下亮光的眸子从‘骗子’脸上的血液,慢慢转到自己身上,准确来说是左胸口的涓涓血流。
“我要死了?”
喃喃一句后,童子颤悠悠转身,想要看看凶手。
入目,赫然是一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老脸,三年看同一张脸,想不记住都难呀。
“童儿,怎么那么惊讶,你不是应该猜到了么?”
持寒光凛凛的长剑,负手而立,显化道长一袭九宫道袍,不知何时来到的,笑意晏晏,似乎很享受。
曹灵宝倒是看到,但对方速度太快,只知道突然跳了上来,接着就出现,然后下手,根本来不及提醒,以至自己都没来得及闪躲,某人脸上都沾染到血液,差点就溅到微张的口中。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眼前人早就来了。
“老师,为什么?”童子还是不敢置信。
“哈,哪有为什么,若你不甘心,嗯,就像方才这位高人说的,你没有高深的功法,就只能为奴为仆,任人宰割,如此而已,懂了么?”
目光炙热的盯着某人,显化道长顺口再次解惑:“放心去吧,那边你的师兄弟在等你,不会孤单。”
“呵呵,这就是天道?难道想要活着就这么难?”
言罢,闭上眼睛,童子似乎有意选了一个刚好能让自己‘尸体’滚下山腰的角度,咕噜一下,如愿滚下。
老天,你告诉我,我的人生就是拿来让人蹂躏的么?
我的未来,难道注定是黑暗,茫茫不可测?
啊哈哈哈哈,若真的如此,那也好,也好,此次若是不死,我会如你所愿的。
这或许就是报答老天你将我心脏生在右边,让我有向天借命,死劫逢生的最好礼物。
黑暗袭来,童儿终究抵挡不住血液流失,昏死过去。
“死都不甘心?怨气还挺重的!”
动静浇了炙热的目光,显化道长转头看了眼山脚的尸体,颇为不满,背着的手就要有动作,尸体怨气重,很容易僵化,以防万一,还是烧掉。
不过这一转头,没等他处理,远处依稀传来声响,显化道长第一反应就是那帮子镖师救人来了,无奈下,他只能快速的取出一张火符丢在尸体上面,后提起曹灵宝,急速的离去。
梁国对通玄境以上的修士多有管辖,若被人看到自己在这里,麻烦就大了,至于杀掉镖师这样没脑子的想法,那是压根就没有,隶属大方商行的镖师,要是能做掉,他也不至于要让身边童子出来活动。
不过还好自己感觉不好,亲自前来确定,不然就要被该死的东西给坑死。
某道人万分庆幸。
可惜道人没有发现,他抛出的火符因为‘尸体’刚好浮于水沟中,所以焚烧的很慢,本来能数息搞定,却因水的存在,只是烧了尸体的一个平面,就是浮出水面的部分,甚至没发现‘尸体’还一抽一抽的。
诈尸?
呵呵,想多了,这却是人根本没有死,想想被火烧,便是没有意识,那也是万分疼痛呀。
但童子倒霉不假,却也万分幸运。
倒霉上述已经表明,幸运则是屈仲演、林镖师赶来,并扑灭了尸体上的火。
水沟边上!
“先生,是找到先生了么!”
慢一步赶来的屈仲演,刚好看到被沙土埋着的‘黑炭’,大惊:“前辈,先生,你怎么办先生给埋了,难道先生~~!”
依稀,与先生相处的欢乐岁月涌上心头,屈仲演悲从中来,竟然哭了起来。
“屈小子,睁开你的眼睛看清楚,那个是先生的打扮么!”
林镖师脸色黑了黑,骂道:“悲伤从来不是战胜敌人的武器,焦虑、心急也没错,但如果连自己的智商都丢掉,人就没救了。”
嘴巴很毒,骂人不带脏。
呵,地球人都知道,吹拉弹唱再好,我们都看疗效,这不,一通不留情的责骂,智商掉了的人愣了愣就醒悟了过来。
哦,也不对,对方还又是笑又是流泪,外加上赶路沾染的风尘,活脱脱就是泥猴子。这番狼狈模样,让人看得好气的同时,林镖师也大感先生没有看错人,自己也没有看错人。
情谊二字,说出口很容易,只要能说话的都做得到,可在危险,在苦难的面前,那就不能靠一张嘴说说就行,重要的是具体行动,这个时候能真正配得上这两个字的少喽。
也是因为在困境中人性出现了很大的分叉,所以人们会将能做到的人称之为‘知恩图报的人’、‘重情重义的人’等等,大加赞扬。
为此,世界方才是光明大于黑暗,而不是黑暗清扫光明。
好吧,此非重点,光明与黑暗的长篇大论,自有更多能人陈述,且继续看‘泥猴子’。
先生生死不知,哭有什么用?
一会儿,屈仲演一扫灰暗,不好意思道:“抱歉了,前辈。”
“没什么抱歉的,仲演呀,你要感谢的是先生,我承受先生大恩,而先生对你另眼相看,我不能为先生做什么,如此只希望在余生能对你帮助一二,你不要嫌我啰嗦才好。”
林镖师言真意切,同时也有提前打预防针的意思,大概就是小子我不是看在你的面子,而是先生的,我愿意在你的人生中指导,但前提是你不是烂泥,否则老子也不伺候。
报恩的方式千千万,只是这种相对自由,所以选择,若真不适合,另寻他法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