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常提剑进来的时候,静静的等待,似乎下不了手,颤抖着。
一会儿,依旧如此。
“呵呵,葛常,难道不动手么?”不知道什么时候,老掌门睁开了老眼。
“会的,但我想看到您的恐惧,所以我等你醒来了。”
葛常平静道,对于老师的觉悟,他没有丝毫意外,老家伙执掌盘仙山这么久,改朝换代岂会不明白。
“原来你是这么打算的呀,那让你遗憾了。”老掌门道。
葛常笑了笑,走上前,凑在自己老师耳边,轻声道:“不会的老师,我让您失望了这么多年,最后一刻,怎敢再让你失望,嘿嘿,忘记告诉您了,我已经让人通知您的宝贝儿子了,希望您不会怪我。”
“什么!”
老掌门不淡定,目光一瞪:“你不可以这样,即便不看在我的面子上,难道你不看在你二师兄的面子上么!”
“二师兄,好遥远的名字了,没错他对待我如兄长,如父亲般的关爱,培养我,教导我如何作为一个有利于策师一脉的人。”
葛常笑了起来:“但那又如何?他因此早早死了,我也因为可笑的护我策师一脉落的如今的下场,看看我的模样,看看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是兄弟关系呢,您了解我的痛苦么,您明白我的绝望么,现在还说那些过去本就是错误的开端,难道不觉的可笑、恶心?!”
老掌门沉默了,片刻方才有些哀求道:“不管怎么说,葛常,希望你不要牵扯应侯行么?”
“晚了。”
葛常摇了摇头,轻声道:“老师,若您当初早早就将绿闇蕴毒的解药交给我,我还是您的好弟子,可现在一切都晚了。”
“混账!”
老掌门豁然起身,可惜周身已经为人之五衰侵入,腐朽的肉身早已经无法支撑了,嘭的一声,强撑的力量一散,又倒在了宽大椅子上,喘着粗气,也不忘骂道:“葛常,我说过多少次了,绿闇蕴毒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应侯能够解毒我更是不知,这也属于个人机缘,他不肯说我又和办法,没想到你竟然对这种事耿耿于怀!”
“罢了,罢了,不管真与假,一切都在今日解决!”
愣了愣,葛常轻笑了一声,抬起手中的长剑,这一次他毫不犹豫的将屠刀插入了老掌门的心俯,这般还不解气,长剑更是转了转,面目狰狞非常,
“呵,哈哈哈,造孽,天地不公呀!”
死死的抓住对方的衣袖,老掌门闷哼了一声,张口吐出了临死的嘲讽,离开了人世。
“是呀,老师,天地不公,但还好我不会让你孤孤单单的走,说起来您应该要感谢我哩,嘿嘿!”
掰开抓住自己的老手,葛常松开剑柄,呢喃了一句,看了眼死去的熟悉陌生人,抖了抖宽袖,恭恭敬敬行了个大礼后,转身离开了。
房屋外,玄牟子正在等待着,房屋自有阵法护持,无法看破。
见人出来,玄牟子笑道:“如何,处理好了?”
“你说你,这些年来我可是一直磨剑呢,下起手来,快狠准,手起刀落,我都有些佩服自己了。”
葛常瞥了一眼,继续道:“哦,别急着动手,听完我的话好么,或者说我这半残的身子,你都会怕?”老掌门被杀,两人的交易完成,他剩余价值也就没了。
不过,寥寥废话,玄牟子还是会听得,抬起的手缓缓放下,无声一笑,作洗耳恭听状。
态度很作。
“无胆鼠辈,为何这世间总是这样的人暂居高位,不明白,不明白!”
葛常好似早有所知,胜利者嘛,得行,嘲讽了一句,悄无声息的,他脚步不停,人却已经走到了悬崖边。
“嘿,玄牟子,你竟然忍住了,以前你不是最厌恶别人批评你么?”
转身,葛常化身话痨,絮絮叨叨。
玄牟子也非常人:“师弟,你真相了,可你是人么?”
呃~~,这句话直戳心肺,葛常无言以对,我是人么,算么?是人,为何每天行尸走肉,是人,怎奈挣扎在鬼门关前,说到底我就是一条可怜虫罢了。
“师弟,师弟,别站那么外面那,容易掉下去呀,想死也要找一个好法子呢,摔死很痛苦的,想想四肢五裂,鲜血直流的,怪渗人的,你帮了我大忙,我怎能让你惨死呀。”
玄牟子又呼唤了起来,实则准备下杀手。
“呵,丑人多做怪,小人多自满,师兄,我去了。”
葛常怪异的瞧了眼玄牟子,然后转头看了看高崖,稍微挪脚矫正了一下,以保证自己能够面朝青天呈大字型的倒了下去,跳崖自杀了,不给玄牟子杀自己的机会。
“嗯?这么爽快。”玄牟子愣了愣,急忙忙的来到崖前,叫道:“师弟,这不是你的风格呀,你难道就不想报复我?后手,你的后手呢。”
“哈哈,好师兄,正大光明望苍天,亲眼看你下阴间,十八年后愁苦连,他日杀你软绵绵,师弟等你!”
呼啸中,一道细弱的声音传来,片刻,嘭的一声,物体自由落体声同时传来。
“这就死了?”
玄牟子揉了揉脸,有些不可信,师弟个性他怎么会不明白,自己肯定早早列入他必杀的对象呀,咒骂一句哪里够呀。
节奏与仇恨不对等,严重不合理呢。
想了想,玄牟子拍了拍手,一人从暗处走出,吩咐道:“来人,一刻钟,我要知道盘仙山出入人员以及异动!”
“是!”来人领命,没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