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有没有听过一个故事?”影摇着手中的骰蛊,.
在他对面的是一只有着橘红色羽毛的雏鸟,不过影却丝毫不敢小瞧对方。论年龄,恐怕菲尼克斯都能算得上他的长辈了。
“啊?什么?”菲尼克斯心不在焉,她的目光一刻不离地凝视着骰蛊。
她已经输了一个晚上了。
“曾经有一个非常非常有名的剑客,她的剑术以快著称,冠绝天下,挑战者一个个倒在了她的剑下,于是她有了『第一剑客』的名号,名气越传越广,于是挑战者也络绎不绝。‘只要战胜了她,就是天下第一’,人们都抱着这样的想法,前仆后继地送死。直到有一天,她遇到了一个和她缠斗了一天一夜才败下阵来的男人。”
“这个男人有所不同,他挑战的原因并不是为了名声。他嗜剑如命,而与第一剑客交手后,他意识到了自己剑术的不足。以他的眼睛,根本无从捕捉第一剑客的剑路,在那场对决中,视力反而成了他的累赘……败北后,这个男人苦思冥想,闭关了许多年,才终于想到了战胜第一剑客的方法——只要不用眼睛去看,就不会为视觉所累,带着这种极端的想法,他刺瞎了自己的双眼。”
“哈?居然还有这种白痴?”菲尼克斯感觉匪夷所思,她盯着影浑浊的视线看了好一会儿,才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般惊呼;“我明白了!原来那个白痴就是你!”
“放屁!”
影将嘴里的酒全都喷了出来,失态地将骰蛊重重砸在桌上。他本以为菲尼克斯沉默许久必有高论,结果居然说出来这么一句话来:“老夫的眼睛可没瞎!”
“哦,原来不是你啊。”菲尼克斯显得有些失望。
“总之……于是……咦?我说道哪了?”上了年纪后,影的记性越来越差,经菲尼克斯这么一打岔,他一时有些忘乎所以。
“你说到有个白痴。”
“哦,没错,那个白痴,呸!那个男人在刺瞎自己的双眼后,又借鉴了第一剑客的些许剑术,最终创造了一套独步天下的绝学,有人将他那种拿着两把剑的方式,称为古剑术……因为,当他出山时,第一剑客的时代早就过去了,人们看他的剑术与第一剑客有些类似,便取了这么一个名字。”
“遗憾的是,当他练成归来想要重新挑战第一剑客时,对方早就不见了踪影。有人说第一剑客遭到了仇家的暗算,死了;也有人说她厌倦了自己的生活,归隐了……所以,你知道想要磨练出那比视觉更加犀利的感知力,不是一蹴而就的事了吧?”
说着影的目光转向依旧闷头大睡的林秋:“这个小子还差得十万八千里呢。”
菲尼克斯觉得自己越听越熟悉。
不过这个故事的确发生在很久很久以前,那时第一次魔潮战争刚刚结束,她也还是人类眼中恶贯满盈的魔物。她伪装成人类,在各个王国间颠沛流离时,听说过这个故事。
“那个第一剑客是百风。”菲尼克斯笃定地说出了结论。
“猜对了。”影缅怀地笑了笑:“那个小姑娘的剑术让我不由想起了这个故事——大,还是小?”
“大!这回不会错了!”菲尼克斯大声说道。
“很遗憾,你又……”
影笑着打开骰蛊,表情却僵在了脸上。
的确是大。
不知为何,他心中突然产生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这回不算,是我讲故事的时候分神了。”
“什么!?你耍赖!赖皮老头!”
……
与此同时,帝都另一端。
“啊,不愧是艾丽莎,整整比你那个醉鬼师父强了一个档次!”葛蕾拉语气中是难以掩盖的兴奋,她擦拭了一把脸上的血迹,将剑杵在地上,带着略显狂热的笑容凝视着艾丽莎。
脸上一处剑伤,胳膊与手腕也有程度不同的伤痕。
她第一次在纯粹的剑术对决中,感受到如此强烈的压迫感。
夜深人静,街上没有行人。
两人身边的小巷已经成了一片废墟,斑驳的剑痕随处可见,除了碎石与瓦砾外,还有一地平民的尸体。
艾丽莎眉头紧蹙,在如此激烈的战斗中,她根本不可能顾得上援救手无寸铁的平民,而在葛蕾拉的眼中,似乎人和墙壁是没有区别的。出剑毫不迟疑,将无辜者连同房屋一起一分为二。
混沌教虽然向来都是邪恶与动荡的源头,但像葛蕾拉这般胡乱杀人的情况过去还从未发生过。在西斯的领导下,他们所作的每一件事都是有目的的,而葛蕾拉从杀害安德鲁开始所做的一切,都像是个人行为。
她忽然想起朱迪斯先前对她的警告。
朱迪斯说,在杀了安德鲁之后,束缚葛蕾拉内心的最后一道枷锁彻底解开了,这个女人现在根本就是一个『自由的杀人鬼』。
“混沌教,到底发生了什么?”艾丽莎隐约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要是平时的西斯,绝对不可能放任自己的手下在帝都如此胡作非为:“塔伦王国事件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谁知道呢?……”
朱迪斯喃喃自语起来:“看来单凭我的眼睛,是无法胜过你了。”
说着她扯下一块袖子上的一块布料,缓缓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来吧,艾丽莎!到底谁的剑更快呢?”葛蕾拉身子一动,刹那间消失在了艾丽莎的视线中。
……
穿着风衣的女子反手一剑,将林秋重重击飞出去。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