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推荐,求收藏)杨坚听了窦荣定的话,脸色立马变得阴沉了下来。
侍立在杨坚身旁的太子杨勇已参掌朝政,深知父亲杨坚为了与突厥的这一场大战,和高颖已然谋划了数十日,调兵遣将,大费周章,而事到临头,父亲初步选定的前敌主帅、自己的姑夫窦荣定竟声称即便战胜了突厥,也未必能安定北境,这如何叫杨坚不感到失望和懊恼?
“父皇,您一早起来,还没用过膳,不如先......”杨勇唯恐姑夫惹恼父亲,忙替他遮掩道。
“陛下,窦大将军所言并非全无道理。”高颖却明确表示了对窦荣定的支持,“阿波可汗前些日子遣使来长安进献方物的消息传至沙钵略可汗摄图耳中,他大为恼怒,加之其可贺敦(皇后)北周的千金公主蓄意撺掇,才使得沙钵略可汗分派使节,联络阿波、达头等可汗,欲联袂来犯。不过,摄图对我大隋雄师也颇为忌惮,不敢轻启战端,据幽州阴寿报称,摄图已派出其胞弟处罗喉,以祝贺陛下登极为名,赶赴长安。依臣之见,倘若待处罗喉晋京陛见之时,陛下盛陈威仪、挫其矫横,继而对其晓之以理,诱之以利,则可收不战而屈人之兵之功,也可使我数十万将士免于南北千里奔波之劳顿,对全力灭陈的大计,实不失为一条可行之策。”
杨坚重重地哼了一声,不以为然地抬高声音叫道:“你道处罗喉为何而来?前时北周、北齐相争不下,为笼络突厥相助自身,皆不惜屈身以父辈事突厥可汗,甘心对突厥称臣。摄图差处罗喉来长安,大半是要叫朕循周、齐之例,向突厥称臣称父吧。朕统一南北的决心既已下,又怎会仿效前代,做这苟且之事?!因此,叫朕说,处罗喉这趟来长安,朕别无所赠,只有一道战书要他带回给摄图。”
杨广原本只知道在隋朝二三百年之后的五代十国和弱宋,曾对北面的异族契丹称子称臣,却还是头一次听说隋之前的北周和北齐也曾向突厥称子称臣过。因此,在听了杨坚这番话后,杨广差点儿当场叫出好来。他忍了几忍,还是按捺不住心头的冲动,跨步向前,慨然说道:“父皇圣明。儿臣身领并州总管之职,愿出镇北境,与突厥一决雌雄。”
他突如其来的主动请求出镇并州,吓了身为杨广业师的苏威一大跳,忙挺身站起,替杨广向杨坚解释道:“晋王愿为君父分忧的一片赤诚之心,还望陛下体察。只是晋王尚在稚龄,似乎不宜出镇外藩。”
杨坚方才因对高颖附和窦荣定,刻意回避与突厥决战而甚为不满,才说出这番话的,没想到十三岁的二儿子杨广会主动站出来,力挺自己与突厥决战,不由得呵呵笑道:“阿纵虽年幼,其志可嘉。你且不要忙着出镇,暂且留在朕身边,用心学些本领,朕和太子日后尽有需要你效力的地方。”顺势又向苏威问道:“无畏,依你之见,与突厥当战与不战哪?”
苏威答得却十分简练而巧妙:“臣愿替陛下草拟下一道战书,要处罗喉带回给摄图。”
杨坚仰面哈哈大笑道:“就依无畏此言,待处罗喉晋京陛见后,视情形,再寻机与突厥决战。”
以高颖为首,几位朝廷重臣见杨坚再无余话吩咐,纷纷站起告退。杨广兴冲冲地请求出镇外藩,被杨坚一口回绝了,心中不免感到沮丧,欲随着高颖、苏威等人一同告退,杨坚却冲他摆了摆手,沉下面孔说道:“现在轮到说说你的事了。”
杨广一头雾水,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只傻傻地立在原地,答不上话来。
“朕怎么听说,这几****府里甚是热闹啊,上上下下的都添了新衣,殿阁楼堂里的一应陈设也都换了新的?有无此事?”
杨广咬了咬牙,心知这必是李渊将自己府中之事禀报给了杨坚,无奈之下只得硬着头皮答道:“确有此事。”
“朕原以为在朕和皇后所生的五位皇子之中,只有你最懂得节俭,颇类朕躬,却没想到一摆起派场来,竟毫不逊于其他几个。”杨坚全不似先前对朝臣那样和蔼可亲,说话的声音虽不高,语气却十分严厉,“说说吧,最近你府里出了什么喜事,叫你这么折腾?”
自穿越以来,杨广头一回见父亲杨坚的面儿,就惹得他动怒向自己发作,被他咄咄逼人的盘问唬得心慌意乱,本能地想要推卸责任:“回禀父皇,长姐......她......”
“两句话就把你问成了这样,还要替朕出镇外藩?”杨坚对杨广的表现颇为不屑,“丽华她怎么了?快说。”
杨广咽了口唾沫,稳稳心神,怯生生地答道:“长姐自弘圣宫挪来与儿臣同住,因儿臣府中太过简陋,恐长姐受了委屈,因此,才......”
杨坚半信半疑地看了杨广一眼,放缓了语气,说道:“换了几件府中的陈设,给仆从们添了些新衣,这些都没什么,朕不过听说了此事,觉得与你以筒环,顺便多问一句罢了。但你也须得记着,要像老三那样聚了一伙工匠,在府中鼓捣什么赏月楼,那就有点儿过了。朕今日只留下你一个,为的是几位皇子之中,除了太子,数你最年长,前些时又遥领了并州总管的差使,迟早都是要就藩、出镇的,所以,要你来听听军务上的事,以后不至于临阵慌乱。”
杨广忙拱手施礼道:“多谢父皇。”
“还有件事。”杨坚目视殿外,缓缓说道,“方才你也听到了,突厥大可汗摄图派处罗喉前来长安,欲逼朕效仿北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