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突然从后面捂住了夭夭的嘴,早就身经百战的夭夭这下可有了应激反应,一手捏了火雷诀,一手捏了御风诀就要反击,身后的人却只是轻轻一拂,夭夭的法术就被打散了。夭夭伸手到怀里就去掏幌金绳,却无意识摸到了怀里金项圈上的避水珠(夭夭给自己不知道的魂珠总是乱起名字),鬼使神差的在心里叫了一声,救命!
然后走廊廊柱后的影子一闪,夭夭便从原地消失了。
熊宝正趁着摩昂太子出去巡视的空档,把陶罐子里的太岁割下一片来,打算给敖烈塞进嘴里试试看。东西还没递到嘴边,床上一动不动像具尸体一样躺着的敖烈猛然睁开了眼,直挺挺的坐了起来。
身为妖怪的熊宝都被吓了一大跳。只是他还没来得及问,敖烈从床上跳下来,足尖一点像条银鱼似的飞出窗户,眨眼间就不见了。
夭夭再一晃神,就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了,陡然想起自己还有根毫毛呢。只是对方已经放开了对夭夭的束缚,她才没有唤出齐天大圣,而是疑惑的回头去看到底是谁。
“师父?”山洞里昏暗的光线并没有阻碍夭夭立刻辨清来人的面容,她虚惊一场的长舒口气,又是高兴又是埋怨的冲着青袍修士娇嗔道,“你怎么那么久不来找我?我好想你哦,师父,你的病好了吗?孔宣说你是燃灯,可是我刚才见了燃灯古佛,他跟你长得一模一样,可是他比你老好多,还是师父比较帅。师父,是不是因为你跟燃灯古佛长的一样,所以孔宣认错了,你和燃灯古佛不会是兄弟吧?”
青袍修士一直静静听夭夭说完,伸手抚上了夭夭的脖子,“玉锁呢?”
“哦,我给敖烈戴上了,师父你记得他吧,在黄风岭你们见过的,就是白龙马,他是西海龙王的儿子。之前我被六耳猕猴关到金铙里去了,如果不是敖烈救我,我就再也见不到师父你了。”
青袍修士摆出不以为意的神色,“多此一举,你戴着玉锁,金铙也伤不了你。”
“师父你之前又没告诉我,而且他是为了保护我的,我也保护了他,这样多好。”
“他护着他自己,你也不会受伤,不是更两全其美。”
“呃……话是这么说啦,可是那种感觉不一样,他什么都不知道,还肯护着我,这种感觉……哎呀师父你懂得啦!”夭夭都不好意思了。
“嗯哼。”青袍修士无趣的哼了一声。
“师父,你还没告诉我,你跟燃灯古佛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们长得一样?”
“你这么想知道?”
“当然啦。”
“好吧,那我告诉你,”青袍修士扬起嘴角笑着,陡然出手扼住了夭夭的脖子,“我就是他。”
不等夭夭出声,青袍修士接着说下去,“只不过他就是我生病的根由,孔宣应该说过,燃灯是由道入佛,只是在他心中,仍有一丝道心。这就是燃灯心中的一缕岐念,有这缕岐念在,他就无法成金身正果,所以他将这缕岐念从元神中摒弃出来。”
青袍修士目光晦暗的打量着夭夭,声音慢了一些,“这缕岐念有了自己的灵识,可是他根本没有魂魄,不能投胎,终有一天,灵力会消耗殆尽,他必须给自己找一个不受天道束缚的魂魄,来修补自己的残缺的灵识,因为在这天道之中,他本来就不该存在。”
夭夭被扼住脖子,感觉到手指的紧绷,却并没有呼吸困难,于是她轻声的问,“所以,我就是那个不受天道束缚的魂魄。”怪不得,她在师父身边的时候,师父一直都没生过病,直到她跟着大圣取经。
青袍修士的眼神冰冰冷冷,连声音都硬冷了许多,“本来想再等等的,不过现在看来,没那么多时间了。”
箍着夭夭脖子的手掌在慢慢收紧……从夭夭身后窜上来一柄澄凉似水的剑,狠厉的直指青袍修士的咽喉。青袍修士顿时松开了夭夭躲开这一剑。
夭夭看着从头顶越过跟师父径直动手的白色身影,整个人都惊呆了。大圣不是说他要睡上十天半个月才能好转的吗,怎么才三天就醒了,这么生龙活虎的还提着剑乱跑?
等等,现在不是想这个时候,夭夭急忙冲着白色人影大喊,“敖烈,你先等等!”
白色的身影对夭夭的话置若罔闻,手中的剑竟然比以往还要厉害几分,那架势完全就是拼命的打法,颇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狠绝感。
青袍修士躲开他好几下致命的攻击,伸手在他肩膀上轻轻一推,白色的身影一定,像突然被巨大的力道打中,整个人向后倒飞出去。
“师父,手下留情,他还受伤着哪!”夭夭吓得慌忙尖叫。
也不知这次是怎么了,倒飞出去的白色身影以难以置信的角度在半空里打了个旋,堪堪在快撞到石壁前缓冲了力道,同时借着石壁再次猛冲过去。
夭夭刮目相看,我去平时这家伙没这么厉害吧……卧槽这招招都要同归于尽的架势是要闹哪样!
捻了御风诀,夭夭追上去从后面抱住了那个白色身影,“敖烈,你等等!”
那道白色身影被她抱的一顿,夭夭飞快转到正面,一手抓着他握剑的手腕,一手捧着他的脸,“喂喂,你这是怎么了,你看看我,我没事,敖烈!”
几乎是定焦的眸子动了动,机械的转动了一下,目光落在夭夭脸上。过了几秒,敖烈眼睛一闭,整个身体失了全部力气般从半空里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