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蕴无声地看着她。
他能说吗?这世上,不会有第二个女孩会干这种自黑永远不嫌够的事情。
成汐韵已经坐在他身边,亲热地说,“你之前说,如果你离家,以前创作时候的名字就不能用了。我就是想说……”
她抱着琴,看着韩蕴,“……我觉得我的音乐比我的人更会表达,我就是想告诉你,我也一样,我以前五年,努力要做一个实业家的妻子,练的都是这种音乐,因为他和我那时候的未来,他需要一个不染人间烟火的妻子。我拉这种曲子,次次都被人夸,觉得我善良,仁爱。在我以前的生活结构里,我需要做一个那样的人,但现在我不和他在一起了,也就是说,我以后再也用不上我的这种音乐了。”
韩蕴意外又无言以对地看着成汐韵,原来她绕这么个圈,是想说这个。
这个女孩……
韩蕴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那头发搭在肩头的位置特别柔顺。
成汐韵拉下他的手,“你不用安慰我,我一点不难过。咱们一辈子都是这样在经历的过程。我就是想说,也许之前的努力,一下就会发现变得没用了。名利可能曾经垂手可得,自己甚至不当一回事,结果又没了。你失去的东西,我也许并不能真的理解,但咱们一定要脚踏实地,不能总活在过去,好日子过去就过去了,重新调整自己,适应现在的生活,才是正途是吗?”
韩蕴真的被感动了,她这样长篇大论,句句真诚,带着了然地劝解。绕这么大一圈,甚至自曝其短,都是为了开解他。
韩蕴终于忍不住了,抬手抱上成汐韵,虽然他其实早就没事了,但还是感激有人为他做到这一步。
成汐韵艰难地右手提着小提琴和琴弓,被抱着,她梗着脖子说出最重要的总结话语,“所以,以后真的不能买那么贵的衣服了,还有,别藏私房钱了?”
韩蕴趴在她肩头,大声地笑起来。
“……我,我就是知道你要说这个。”
“那你猜我还想说什么?”成汐韵笑着问他。
歪着头,调皮捣蛋的样子。
韩蕴抬手压了下她的脑袋说,“你要说,想通没有?想通了快点上车,这地方太晒了。”
成汐韵拉着他就往车上跑,“猜的真对,来这地方亏你也找得到。”
韩蕴上了车,伸手过去摸了摸成汐韵的琴,那琴都晒热了。
又摸成汐韵的头顶,火烫火烫。
他连忙开大空调。
成汐韵心疼地说,“空调开小点,慢慢吹,省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