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一记杀招,谭德又接连爆发两记他的最强杀招。
一次是一道月牙一般的金色剑光离剑后,又倒旋而回,斩在杨奇后背。
另一次是突然金光大盛的一套凌厉剑招。
当这一套异常凌厉、凶猛的剑招猛攻结束,杨奇和谭德的身影突然交错而过。
漫天的金色剑光和寒芒时的错乱剑光徐徐消散,杨奇身影一闪,在谭德之前所立的树冠上方站定,而和他身影突然交错而过的谭德则一闪出现在杨奇之前所立的树冠上方。
只是这一次,杨奇的身形稳稳立在树冠上方,而谭德的身影刚刚出现在杨奇之前所立的树冠上,突然一晃,随即摔下树冠。
屋顶上方的树冠上,杨奇无声回头,冷眼看见摔在院落那边树冠下的谭德,已经满身鲜血,对此,杨奇并不意外。
刚才他和谭德以快打快,以攻对攻,彼此都是九分进攻,一分防守。
进攻的剑法,谭德弱他两分。
最关键的是谭德庚金术的防御,远远不如他的庚金甲衣。
杨奇的每一剑都能破开他的庚金术,谭德的剑却很难破开他的庚金甲衣。
可以说,如果不是防御上的差距,谭德就算输,也未必会死,但庚金术和庚金甲衣的差距,让他在这短短片刻的交锋中,身中上百道剑伤,最后一剑更是划开他半个脖子,必死无疑。
树冠下,浑身鲜血的谭德虎目圆睁,紧紧盯着屋顶那边树冠上的杨奇,一双虎目中有不甘,也有黯然。
他被划破的喉咙里发出呼呼的漏气声,嘴巴微微翕张,他大概是想说什么,但现在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作为谭家如今事实上的第一高手,谭德已经很多年没有败过了。
十几年前,自从将袁家灭门之后,他更是以为这辈子他不会再有败的可能,因为放眼京城,乃至全国,谭家已经是最顶尖的修行家族,只有他们打别人的份,别人已经不可能再挑战他们谭家,至少在他有生之年是这样。
他绝对没有料到临老临老,还有这样一败。
而且这一败的代价是——死。
杨奇最后看他一眼,便转身飞下树冠,头也不回地走出这座小小的院落,从门外经过的时候,左手五指一掌,隔空将插在青石板上的剑鞘吸入手中,一声轻吟,长剑入鞘,敛去剑身的所有寒光。
谭德住的院落在谭家总部的西边,杨奇记得岳中棠去的是东边,那边是谭昭住的地方。
于是,杨奇不紧不慢地走去东院。
远远就听见那边激烈的交战声响和呼喝斥骂声。
很明显,岳中棠和谭昭的战斗还没有结束。
杨奇去往谭家总部东院的一路上,看见不少尸体,大部分都是各色服饰的谭家人,偶尔才能见到一具今晚清一色黑色服装的岳家高手尸首。
快到东院的时候,杨奇远远就见东院外面围着不少黑色服装的岳家高手。
这些人有的聚在东院门口,大部分不是立在院墙墙头,就是立在一栋栋房屋的屋顶上,他们没有插手院内的大战,一个个既像是围观院内的大战,又像是在防备院里的谭家人逃出来。
听见有脚步声过来,围在院门口的几个黑衣人纷纷回头,手中的长枪微微一提,准备出手,当看见是杨奇的时候,又一个个放松戒备,自动让到两边。
“杨先生!”
“杨先生辛苦了!”
“杨先生好!”
院门口的几个黑衣人纷纷跟杨奇打招呼,每个人看向杨奇的目光,都是带着敬畏。
这样的目光,今晚对谭家的总攻之前,杨奇是没从他们眼里看见过的,而如今他们看他的目光变成这样,杨奇眼睛眨动间,便已得出原因。
——这些人是知道今晚他的任务是对付谭德的,而现在他活着来到这里,结果便很明显了,他不是杀了谭德,就是谭德已经败走。
而无论是哪一种结果,都证明他的强大。
所以,岳家这几个人会对他产生敬畏。
敬畏,本来就是打出来的!
儿子敬畏父亲,多半是从小被打出来的阴影,修行之人对另一个人敬畏,也必是出于对方的战绩。
否则,就算对方的修为再高,如果是一个从来不杀人也不伤人的老好人,那也不可能有谁敬畏。
杨奇微微点头,走进东院之中。
一眼便看见东院里躺了七八具男女老少的尸体,应该是被杀的谭昭家人。
而谭昭本人,此时正发丝凌乱地和岳中棠激战。
杨奇之所以一眼就认出和岳中棠交手的老者是谭昭,自然是因为这两天岳中棠给他看了谭家几个高手的照片。
杨奇没有立即插手岳中棠和谭昭的战斗,因为院中的战况一目了然,谭昭虽然怒吼连连,红着眼睛在拼命,但占上风的却是岳中棠。
岳中棠手中一杆全金属质地的黑色长枪,带着沉重的呼啸声,完全将谭昭的拼命招数压制,只看了两眼,杨奇就看出岳中棠的枪法远在他儿子岳涛之上。
谭昭已经发丝凌乱、衣着凌乱,眼睛发红,呼吸粗重。
但岳中棠却依然形象完好,神情稳而不乱,一杆长枪指东打西,凌厉中,带着圆转如意的诸多变化。
那杆一百多斤的金属长枪,在岳中棠手中仿佛只有几斤重,施展各种杀招,一点也不见勉强。
当杨奇出现在院门口的时候,岳中棠瞥了一眼,面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