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什么玩意儿?”
在方守走远后,张吴兴往地上啐了一口,嘴中不住地嘟囔:
“他以为自己是谁啊!竟然无视我们!亏我之前对他印象还蛮好的呢!”
“看上去再好的人,私底下也架不住攀炎附势。”鹤侠女蹙起她那一对远山眉,倒是颇为冷静地道,“陈浪天为道盟邪鬼尊者最为看重的重孙,故其虽修为一般,但在道盟却是最特立独行的一位,想来方守,也是奔着这点去的。”
“不对劲。”这时,小白皱着眉头,望着方守消失的背影,感到了满心的不解:
“不论是从说话的语气还是行为举止等各个方面,这人都与平时的方守不同......真是怪了!”
“喂小白!”黎远在一旁气不过地道,“他都如此对你,怎地你还帮他讲话啊?难道不感到气愤吗?!”
“气啊!怎么不气?”小白忽然有些失落道,“枉我还一口一个‘大哥’地叫他,结果却换来一个‘你不配’!哼!”
“唉,罢了......”听别人抱怨了一通,最先发起不满的张吴兴反而却释怀道,“方界以实力为尊,我们今后可要努力了,最后不要被这些后起之秀给超越了!”
......
离开了主城,李青丰一路向塔城的边缘行进,最终,他停到了一处尖塔前,默然沉吟良久,突然对着一处无人的方向开口说话:
“动手吧,为了这一刻,你应是筹备许久了。”
就在其所注视的那处无人之地,陡然闪现出一团黑色的雾华,随即从这团雾华中,走出了一道素雅的身影,她有着红润的脸蛋,大大的眼睛,高高的发髻,散发出了逼人的贵气。
而这人,正是失踪了许久的李偲偲。
“你是如何发现的?”
李偲偲面目沉重,忽然有些不解地问:
“按理说,我之企图,应是天衣无缝才是。”
“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无时不刻不想置我于死地。当然今日,正值一众强者汇集,自认为一切无碍时,便会自发忽略了他们眼皮底下的塔城,仔细一想,确是你动手的良机,不过,真正让我察觉到端倪的......”
说到这儿,李青丰微微一顿,旋即他面上,露出了一抹无所谓的笑容:
“是方守!”
“你将方守怎么了?”李偲偲神情顿显得有些激动。
“啧啧,还不承认吗?你喜欢那个方守。”李青丰面露不屑,“一个格局门的小修罢了,遇上邢师兄,他能活过一秒吗?”
“我问你!把他怎么了!”李偲偲目露杀意,浑身气机骤然爆发,逼得李青丰不由后退了几步,这才勉强没被冲倒。
“别慌!尽管我想收拾那方守不费吹灰之力,但毕竟是在格局门中。”李青丰舔了下有些干裂的嘴唇,神情忽然有些恍惚道,“只不过,在来的路上,我见到他了,而根据我在陈浪天身上留下的窥伺蚊显示,你那位义兄的目标,还是正是陈浪天呢!这可是好笑了呢......”
“废话少说!”得知方守并无大碍之后,李偲偲全身彻底踏出了雾华,额上布满了不正常的黑线,对像是磕了药般的、身形左右摇晃,开始潜入到周围的环境中消失不见的李青丰道:
“李青丰!我喜欢谁是我的自由,你无权干涉,更无理由去如此监视我,既然你触及了我之底线,那你!”
“嘭”的一声,李偲偲浑身崩裂,化为了一团黑烟,无数致密的线条如碎发般从烟气的外层探出,凌乱地在半空蠕动。只听李偲偲的怒叱之声,正从这团黑烟徐徐地传出:
“就去死吧!”
......
“方兄!我们是不是走得有些远了?究竟是怎样的礼物,难道在这里不能给吗?”
跟着方守走了老远,陈浪天疑心渐重,不由得反复猜度起方守的真实意图,但毕竟,是在格局门的大本营,又有那么多人亲眼见证方守邀自己离开,故他丝毫不担心其当前的安危,反而是对方守的目的感到了不解。
“快了,就快到了,这个礼物,可是在下精心为陈兄所准备的。”
方守只顾闷着头在前带路,期间也并不多言,一时间气氛显得有些沉闷。
“方兄!你的心意,浪天收到了,但再往前,便是塔城的边缘,而格局门祖庭大阵,是会对任何走出此范围的外来人士发动灭顶攻击,故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请方兄不要再卖关子了!”
陈浪天忽然止步,面色坚决地,无论如何都不肯再走一步。
“唉”摇头一叹,方守大感头痛地拍了拍自己的侧脑,仿佛是在自语,“这里还是有些不安全,罢了!既然有师父在,那么想必也不会为他人所察觉的了。”
“师父?你是指......格局老祖?”
听了方守的自语,陈浪天恍然大悟,任谁都知道,这方守,乃是格局门老祖亲传,其师承,正是格局老祖本人,于是他禁不住暗暗想道:
“难怪他显得如此神秘,原来是格局老祖这种大人物要见我吗?不过日前盛传格局老祖在闭关时遭到山海妖主的追杀,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难不成是逃回来了吗?”
怀着一丝忐忑,陈浪天继续向方守行去,他抬起双臂,刚想向方守抱拳以好问清缘由,但就在他低头的刹那,眼前闪过一道白色的光华,脖间涌现出一抹温热,原来竟是汩汩的血流,正从他的脖颈处溢了出来,很快便浸湿了他的上身,最终在他的脚下晕出了一滩妖艳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