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尔德收敛笑容道:“抱歉。”
芊柔笑了笑道:“你又何必抱歉呢?这些事情又怪你。”
说罢芊柔道:“我也曾问过自己一个问题,假如那场疫病没有降临在我们部族身上,从而我们没有结识皮姆先生,更没有结识你,那么我们部族将会是什么样子呢?”
李尔德想了想道:“也许应该不会如现在这般身处险境吧。不会在这里逗留如此长的时间,不会受困于这种局面,不会被战机轰炸...总而言之会省去很多麻烦。”
芊柔看向李尔德道:“听你说的说辞,就好像是说你与皮姆先生是灾星一样呢。”
李尔德耸了耸肩道:“在一些人的眼中我们的确就厄运的象征,不是吗?我想拥有这一想法的人绝不只是查斯婆婆、艾比盖几个人。”
芊柔点了点头道:“也许是吧,他们并非代表了完全的心怀猜忌之人,只是他们的力量是这些人中最强的。我们打败了最强的敌人,却没有真正地铲除对手。”说罢芊柔也苦笑一声道:“想来我也不能真正地铲除所有对手,否则的话我这个祭祀也成为孤家寡人了。”
此时芊柔的口气中充满了满是伤感的无奈,李尔德看着她,心中莫名由地生出几分伤感,他知道眼前这个年纪与自己相仿的少女在的不断努力着想要族人摆脱眼下的厄运,然而残酷的现实却接连不断地打击着他,而她所要面对的不仅仅是来自外界的压力,还要承受着来自外界的质疑与反击。
夕阳下的芊柔不再是那个冷峻肃然的部族祭祀,不再是可信口雌黄千娇百媚的女演员贝蒂,此时的芊柔只是一个较弱的女孩子,一个在内心中存有少女幻想值得人去疼爱的女孩子。
李尔德的心中忽然生出一种强雷的冲动,他很想就此上去抱住芊柔,没有其他的想法,只是想让这个终日奔波的女孩子在他的臂弯中休息片刻,片刻就好。
然而,李尔德没有这么做,也不能那么做。
芊柔叹了口气道:“我曾如你所讲的那般想象过,没有疾病,没有险境,也没有朋友。一切终归还是属于亚特兰蒂斯遗族的正常生活,我们会顺利地离开这里,离开印度,按照既定目标前往东南亚,甚至全员都十分幸运地登上一艘渡轮,将我们带到澳大利亚,在那里我们继续着安稳的生活。但,之后呢?”
“亚特兰蒂斯遗族如同蒲公英一般,然而蒲公英却也最终会在某处定下的。在澳大利亚我们要么在再度奔波起航,要么融入当地。无论前者还是后者都不算是什么好选择,但我们已无第三条路可选。”
“这个世道变了,人们发明了火车,蒸汽不再是水壶上喷出的热气,而作为一种动力将人们分散送往世界各地,这种速度已完全超越了我们的脚程,也便是说在这个已经被人们完全探索完毕的世界中我们已不再zì yóu。”
“李尔德,你知道吗?亚特兰蒂斯遗族之所以会沦落道今天这般地步并非因疾病或是你们父子的影响所致。”
“这个世界变了,而亚特兰蒂斯遗族却没有变。变者与不变者之中必然会有产生矛盾,而现在便是这份矛盾所产生的第一个爆发点。呵呵,说起来,如果真的再这样下去的话,未来会如何,我真的有些不敢想象了。”
面对巨大且又极变的世界,不变的亚特兰蒂斯遗族只会有一种结局:毁灭!
李尔德道:“所以你才最终支持了我的计划,只是为了寻找一个不变的世界吗?”
芊柔摇了摇头道:“变化是整个宇宙都无法遏制的真理,即便是我带领部族穿越到了另外一个平和世界中,便能如此地度过下去吗?呵呵,太幼稚了。无论哪里,危机总是会到来的,便如无论一个人如何抗拒死亡终将会降临的。”
李尔德闻言顿了顿,随后道:“若是真的如此,现在的你又为何要抗拒命运呢?”
芊柔瞪大眼睛看向李尔德道:“你生病的时候会吃药吗?”李尔德一愣,随后笑了起来。
芊柔道:“听天命,尽人事。这是我的职责。”
说罢后,二人之间的情绪状态再度恢复到了先前一种平和的状态之中,但不同于之前,经过这番谈话,二人心中的某些心结就此解开。
李尔德道:“可是,无论怎么说,现在的我们还是没有办法进行跨维度的空间穿越,我们无法造出可以进入宇宙视界的飞机,也无法让体内的生物电变为具有股光速的超强能量,杰拉德所讲的一切都只适用于科幻小说中理想世界。说来他才是一个优秀电影编剧。”
芊柔微微一笑,她也想到了杰拉德最后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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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可以这样编写剧情,电影中的男主角发明了一个cì jī大脑皮层的帽子,这顶帽子将其大脑中的生物电提升了千无量倍,而正是这股能量使其大脑创造出了一个可使其穿越的视界空间,进而使其进行了跨维度的宇宙穿越!”
...
芊柔随即苦笑一声道:“你说得倒是简单杰拉德,让我去哪里做出这么一顶帽子呢?”
一旁的李尔德道:“杰拉德为我们想出的只是一个好的解决解释而已,根本无法相同。且不说人的大脑是否能够产生如天体一般的视界空间,人的大脑根本无法承受那么的大能量。连一百一十伏特的电压都无法承受,千无量倍的力量,呵呵,整个人体都会被瞬间蒸发。”
李尔德所言极是具实际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