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李尔德赫然失声尖叫而起,随即其已张开双眼呼地坐了起来,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当其清醒的一瞬间,李尔德只觉得一种无法言表的不真实感,双眼近乎不能视物,只觉得无限的黑暗笼罩在眼前与心头。
不知过了多久,直觉才逐渐重归于李尔德的身上,眼前的景象也清晰起来。
彻底清醒后的李尔德只觉得自己喉咙无比干涸,他想一口气灌下几大杯清水,然而这里并非是他于怀亚特庄园中的房间,只是一个狭小的仅能使其容身的帐篷,除了他自己外没有其他多余的物品。
最终李尔德用双手掩住韩留住不止的脸庞,让这种鸵鸟避难一般的姿态来让自己得到一种心理安全感。
刚才的噩梦情形实在太过真实,真实的让李尔德甚至觉得现在自己才是处于一种避世的梦境中,只有在心中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这里才是最是真正的真实世界。
半晌,李尔德的眼底终于露出了坚定的光芒。
阳光已经透过帐篷的缝隙照射进来,想来时间已经不算早了。连日来纷乱的事件以及李尔德不断地忙碌,使其已经有所定性的良好作息时间都被打乱,便如李尔德的生活如出一辙。
正当李尔德决定从帐篷中走出去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之时,忽然帐帘被拉开,吉姆正站在外面,不等李尔德说些什么,吉姆已经急切道:“快同我一起来,皮姆先生他醒了!”
...
皮姆终于没有如悲剧那般设想地一口气睡上十天,在昏沉中度过自己最后的生命,上天给了他与其他人告别的机会,同样也让他承受着人世间最后的痛苦。
当李尔德与吉姆赶到皮姆帐篷外的时候,帐篷外已经围住了不少人,男女老少的眼中都带有焦急复杂的,甚至于一些妇女在拉扯着自己的子女远离这里。
见此情景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在李尔德心中油然而生,二人来到人群旁,众人都认出二人,随即默默地让开一条道路,正当二人准备走入帐篷的时候,忽然一个身影拦住了二人的去路,李尔德定睛一看,原来那正是当初同样拦截过自己入帐的老妇人查斯。
查斯用低沉的声音对吉姆说了些什么,吉姆皱了皱眉随后对李尔德道:“我们先在外面等候一下吧,祭祀大人正在里面...”
“我父亲他到底怎么了?”不等吉姆说完,李尔德便焦急的询问道。
“这个...皮姆先生刚刚醒过来,祭祀大人应该再给其做一些检查...”
未等吉姆话音落下,忽然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从帐篷中传了出来,叫声之凄厉让人闻之都感一种钻心般的疼痛。
那声音宛如地狱中传来,即便数日前灾难降临到这片大地的时候,李尔德都没有听到过这声音。
“父亲!”李尔德闻声之下便要向帐篷内冲去,但却被吉姆一把抱住,其在李尔德耳边嘶声道:“你不要冲动,现在你进去也全然没有任何作用,相信祭祀达人,她会解决好一切的...”
李尔德回身一把抓住了吉姆的衣领道:“到底,到底这是怎么一回事!”
对此吉姆也并没有做出回答,其只是痛苦地看着李尔德艰难地摇了摇头。
李尔德身上的气力也缓缓泄下,他明白这件事情中吉姆并没有任何错,或者说没人有错。
一瞬间,李尔德只觉得自己身体格外虚弱无力,若非一旁的吉姆将其用力托住,他便要就此摔倒下去。
这一刻,李尔德终于意识到当自己达到这里后所隐隐等待的那一天终于要来临了...
现在的李尔德很像离开这里,飞也似地离开,无论目的地在何方都无所谓,他只想逃离这里,逃离接下来他所不得不面对的一切。
但现实终归是现实,无论将会有多么恶劣的情况发生,其都要去面对。
一声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从帐篷中传出,一声接一声地传入李尔德的耳中,又一声接一声地砸击在李尔德的心上。
面色苍白毫无血色的李尔德心中滴着血。
不知多了多长时间,帐篷内的惨叫声逐渐消失,随后被悲拗的哀嚎声所取代,那是一种生不如死的痛苦,也不应属于这个人间的苦难。
如果在这个时候有一位医生走到李尔德身边,问他是否决定其父选择安乐死,李尔德必然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即便承担着这个世界最为恶毒的罪名,他也觉不希望自己的父亲受到如此折磨。
最后哀嚎声也逐渐消退,一切终于归于寂静。
这一刻,李尔德忽然想起了自己不久前做的那个噩梦,无无数具英军尸灵怨鬼将其拖入无尽黑暗的场景。
难不成一切都在预示着什么?
“父亲...”李尔德喃喃地说道,脚下迈动步子开始向帐篷靠近,吉姆再度准备将其拦住,就在这时帐帘挑开脸色同样极为苍白的芊柔从帐内走出,其身后紧跟着那名神秘莫测的白衣少女。
李尔德见状更是冲上前去,毫无忌惮地按在她的肩头急切道:“我父亲他到底怎么样子?啊?说话啊!”
芊柔身后的白衣少女狠狠地瞪了李尔德一眼,当下便想出言喝止,但其最终还是没有将话说出口,否则事情必然会发生不一样的转变。
吉姆一把将李尔德抓了过来,双手宛如千斤坠一般压在其身上使其动弹不得。
芊柔看着李尔德轻声叹了一声道:“一切暂时算是稳定下来了,不过...”
“不过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