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果闻言心中已然明了几分,也开始明白为何纸鸢要在离开特里托革莱娅石刻碑世界后第一时间便要来到苏婉这里。
离开特里托革莱娅石刻碑世界并非是一切的结束,在纸鸢的心中还有一个心结没有了却,而其目的便是要结束这一切。
一切终于“东港”。
雨果的呼吸不由得变重了许多,此时的他终于明白纸鸢之前所提到的痊愈七八分的含义,最终重要的阶段就在此刻。
纸鸢望向在后厨中忙碌的苏婉时隐时现的身影,眼眸中流过一丝恍惚。
“现在她给我的感觉熟悉且陌生,心中的那抹熟悉感开始退却,但新的熟悉感却也诞生出来。只是那已是两种不同的感觉。”
雨果想要说些什么,但其又害怕自己的观点言论会打扰到纸鸢的心境思路,眼下这种时刻可以说一步错步步错,故而雨果只能万般小心谨慎。
纸鸢咧嘴笑了笑道:“真的是一种相当奇妙的感觉,你可曾有过?”
雨果思忖片刻后点了点头。
那一刻,雨果脑海中浮现出了曾经的雨果,现在的zero的脸庞。
纸鸢笑道:“这么说来你我之间倒也算是同病相怜。”
对此雨果摇了摇头表示并不承认,其对于zero的感情自然完全不比纸鸢对于苏婉的感情。
这个时候苏婉已然端着一个餐盘走了出来,所装的虽然都是简单的快餐食品,但却散发着独特的诱人香气。
纸鸢笑着看向雨果低声道:“今天这顿饭你来请吧。”
...
午饭的过程很是简单自然,一座三人相处得十分融洽,即便是纸鸢与苏婉这对特殊的故友也很快自陌生中熟悉起来,详谈甚欢。
雨果将其看在眼中心中释然不少,整个过程中也许就要属雨果压力最大,始终有些小心翼翼。
当午餐结束,再度喝过一巡咖啡后,雨果主动向苏婉提出告辞,因见纸鸢再旁苏婉也不便多加挽留,再度几经寒暄后雨果、纸鸢离开“东港”,当然直到最后苏婉也没有收取饭前。
当雨果、纸鸢二人离开“东港”较远的一段距离后,纸鸢忽然开口道:“如何?现在放心了吗?”
雨果好似不明所以道:“放心什么?你的话我并不太懂。”
纸鸢微微一笑道:“我可以感受得出,你很担心苏婉,你是否害怕我为了解除心中可能潜在的魔障会直接杀了她?”
雨果并未发言,因为纸鸢所说之事其并非没有考虑担心过。
诚然,苏婉极有可能成为纸鸢心魔的存在,在花仙少女所构建出的幻象世界中纸鸢与苏婉的羁绊联系最为密切,甚至要远远超于雨果。
纸鸢之所以会在特里托革莱娅石刻碑世界中陷入暴走状态便是因为上得知了苏婉的死讯,由此可见苏婉对于纸鸢的重要性。
然而现世毕竟是现实,绝非一个幻象世界可以比拟,但幻象世界中的记忆却极有可能干扰到纸鸢的思维情绪,虽然看上去令人难以理解,但对于数度徘徊于现世与意识灵魂中的雨果来说,其明白这一切都相当重要。
为了防止幻象世界内的记忆与现世现象混淆在一起干扰心境,抹除现世现象可以说是最为行之有效的手段,也就是说杀掉苏婉可以免除一切后顾之忧。
纸鸢明白这个道理,雨果也是。
于是便有了刚刚所发生的一切。
其实当二人走出“东港”的那一刻雨果便彻底放下心来,不过他没有想到纸鸢会直接向自己将这一切挑明出来。
就在雨果沉默之时间,纸鸢摇了摇头道:“我本以为你是了解我的,那种事情我又怎么做的出来?”
雨果低声道:“我不会去用别人的性命来赌我对他人的信任。”
纸鸢点头道:“我理解。”
实际上纸鸢是否想杀苏婉同雨果的信任与否并无关系,雨果信任纸鸢,纸鸢同样信任雨果,但苏婉不是雨果。
杀与不杀一切都来自纸鸢的主观意识,又或者说纸鸢是否视苏婉为朋友,若不是,杀之又何妨?
这个世界有的时候很残酷、很无情。
在为了大多数人生命的时候,纸鸢极有可能去牺苏婉。这并非实在比较数量多少的问题,更是比地位轻重的问题。
最终纸鸢给出了这一答案。
纸鸢仰头看向天空,天上的太阳散发出炎炎光芒,照在身上不尽感到暖洋洋的,更有几分炙热。
“我已很多年没有如此这般认真地注视太阳了,平日里只觉得其平淡无奇,但经历过那么多的异世界后却发现原来它是那么的温和平静。”
雨果也随着纸鸢的目光向太阳望去,随后道:“曾经的时候太阳算是我的克星,因为我的能力在阳光之中无法使用。现在我已彻底克服了,怎么说呢?阳光照在身上的感觉还是很不多的。”
纸鸢笑道:“说来那个时候的你更多的身心是生活在黑暗之中,而现在你已开始接受光明、走入光明。”
雨果摇了摇头道:“我自出生时其便已注定了无法行于光明之中,从前如此,现亦如此,未来也...”
纸鸢摇头打断雨果的话道:“未来我们必将处于光明之中。”
随后纸鸢转头看向有些发愣的雨果道:“经过一个世界的洗礼后我看开了很多事情,也明白了很多道理。正所谓今时不同往日,渎者早已暴露在世人视线之中,且形势只会愈演愈烈,不可挽回。且现形势风云变化,我们已不能像之前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