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树下的小屋内,众人口中的爷爷木榣换了一身衣服,手里握着玲珑球站在屋子正中的台子边,台子上躺着浑身□□的杜平舟。
“你说你这是何苦?”木榣松开手,玲珑球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托起,悬浮在杜平舟心口上。木榣在一旁坐下,招手唤来一根藤蔓缠住杜平舟的手腕,而另一头直接□□了他的小腹里。
木榣脸色变了变,无奈苦笑:“我也不知还能再帮你几次,前些天的那场大雨你见了吧,他们已经找到这儿来了,我恐怕不能再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了。”
说话间,藤蔓上冒出一个个小嫩芽,不一会儿竟开出了黄白色的小花儿。
木榣采了一朵在指尖把玩:“我越来越觉得当初不应该把你从帝家救出来,让你随着族人一起进入轮回,说不定这时候那位上神已经找到你了。”
他自言自语了好一会儿,藤蔓上的花越开越艳,杜平舟如雪一般的肌肤终于显出红润。木榣见状挥手除去藤蔓,在原地坐着休息了好久才慢吞吞站起来。
“我能把你的身体养好,魂魄的事儿可就帮不了你了。”木榣捏了捏杜平舟的脸,活动了一下指关节,确定这具身体恢复如初后正想离开,忽然停止了脚步。
他的目光落在悬浮着的玲珑球上,除了杜平舟他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这个小球的人。玲珑球内有那位上神的一魂一魄,发出的光应该是金黄色的。但此时,他发现金黄色的光中夹杂着一丝淡蓝色的光。
“这是什么?”木榣觉得很不可思议,他想不出三界之内还有什么东西能够不忌惮一位上神的魂魄,居然能与之并存?
木榣正想进一步观察,门被敲响了。
他打开门,看到来人惊讶地脱口而出:“大公子?!”
“嗨,好久不见!”己琴靠在门框上冲木榣摆摆手,“你这地方真难找,前面的阵法又换啦?”
看着那张万年不变的脸,木榣一时百感交集。己琴还是笑嘻嘻的,伸手拍拍他的肩,自己先进了屋。
几百年的时光在木榣的脑中飞驰而过,他忽然觉得那些都不重要了,木榣失笑地摇摇头,对己琴道:“怎么忽然过来了?”
“来看看初七呀。”己琴走到杜平舟面前,上上下下扫了几遍,“皮肤光滑有弹性,面色红润……养的不错。”
木榣调笑:“又不是猪。”
己琴哈哈大笑,顿了顿,问:“玲珑球不能归位?”
“嗯,百年前救回初七的时候我是用了那位留下的血做引才成功将玲珑球放入。如今他吸收的魂魄碎片散尽,神血也用完了,没有引子,上神的魂魄可就没这么好操控了。”
己琴偏头看他,微微一笑:“为什么不用应泽的血试试?”
木榣愣住:“应泽?”
“跟他一起来的那个男人。”己琴拨了拨玲珑球,“你不是早有怀疑了?”
木榣脸色逐渐变得凝重,轻声道:“真的是他……”
“几乎能确定是他,我还在找让他记忆恢复的办法。”
那位当年将帝屋强行送入轮回,要想恢复记忆,除非一魂一魄归位。可这样的话,初七就永远不会醒来了。”
木榣忧心忡忡,当年九道天雷劈下来,若不是那位及时以自己的魂魄为引将帝屋送入轮回,他哪儿还有机会再救回一个初七?
己琴闻言笑了笑,似有些感慨地说:“你太小看那位的执念了。”
木榣惊讶:“他居然记起来了?”
“应该只是一部分,而且是关于他们之间纠葛的那一部分。”说来好笑,上古凶兽居然是个情种,为了爱人不惜逆天改命,这事儿说出去谁信?
虽然之前就有所怀疑,但被证实之后木榣仍然十分震惊。因魂魄受损而导致的记忆缺失,居然能通过执念恢复!这、这得需要多大的毅力才能办到?!
“那么多年了,总算有个盼头了。”己琴突然发出感慨,他转头看着心事重重的木榣,“你还记得是什么时候开始守在这儿的吗?”
木榣摇头:“哪儿还能说得上来,说我与这昆仑山脉同日同辉都不为过,你能说得清这山有多少岁?”
己琴笑道:“都是一群老不死的。”
说完,与木榣对视片刻,两人都笑了。
这一夜,应泽彻夜未眠,坐在初二家旁边的大树杈上,看着山谷中央那棵大到不可思议的树直到天亮。
太阳刚照进山谷,一个小豆丁来到树下,仰着头冲应泽喊:“老大,爷爷让我来叫你去吃早餐!”
应泽单手撑着树干一跃,轻巧落地:“走!”
小豆丁一脸崇拜地跟在他身后,应泽急去见木榣,走得飞快,小豆丁必须用跑的才能追上他。这不仅没有减弱他在小豆丁心里高大的形象,反而让对方更加觉得老大好厉害。
果然是能让二哥认输的人,看看这英姿飒爽的背影,看看他脚下生风的潇洒……
小二十十分后悔昨天睡懒觉而错过了老大与二哥的对决,今天他可是损失了一个下午的练功时间才争取到喊老大吃早餐的机会呢!
应泽大步流星地走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并不知道该去哪儿“吃早餐”,他猛地停住脚步,转头看落得很远的小豆丁,冲他招招手,小豆丁飞一样跑过来:“老大,餐厅在这边!”
说着率先往东边的一间小房子走去,应泽走了几步,一弯腰把他抱起来,二十又惊又喜,伸手挽着应泽的脖子,一张笑脸兴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