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引传福之后,大天师领着众师下了祭祀台,文武百官这才依次缓缓离去。每当这个时候总有人气愤难当,愤愤不已。
皇帝先行离开众臣无怨言,可是一群天道院的天师竟然也能让满朝文武百官静等其离开后再离去,此举实在有藐视百官之嫌。相比起不少人私下的怨言,最瞧不上天道院的宁安候父子这次却是出其的平静。
户部尚书就站在人群中有意无意的道:“大天师也就算了,连坤院几个小小地师竟然也敢享受我等恭送的优待,长此以往,天道院在朝中的地位以后恐怕无人能及啊……”
闻方,韩老候爷就笑眯眯的看向一旁的武候爷:“武候爷向来是以德服人,想必也不会拘这种小节吧?”
武候爷似笑非笑看眼韩老候爷,淡淡道:“连宁安候都不介意,我有什么好介意的?”
一直看着祭祀台方向的宁安候回转过头,弹了弹身上的官袍:“道不同不想为谋,我敬重的是皇上,是朝庭,与其它人何干?”说罢转身出了天道院,朝着端门而去。
余念娘一行跟着大天师从祭祀台下来后,直接回到后院,各自回到屋子换衣服,大天师一会儿还要去太庙,余念娘等人没有资格,未被允许去太庙的就可以回到天道院或者坤院做自己的。
余念娘将舞师服脱下,换上事先准备好的素衣常袍,院子里传来脚步声,然后便听见黄天师说话的声音:“……将东西全部放好,我现在要随大天师去太庙。”
紧接着听到有人应声。
这是黄天师吩咐人将法器放回库房。
余念娘站在窗边,看着黄天师离去,院子里重新平静了下来,她这才重新走回榻边,榻上放着刚换下来的那件舞师服,因为衣袍为白色,样式简单略带一些褶皱,水袖又长又宽大,叠放在一起就像一团白色凌乱的布匹。
余念娘将衣服抖落散开,找到一只袖口,从里往外一层一层翻开,然后便看见衣服袖内衬里放着两支一指长的卷好的纸,她将卷纸拿取下,抽掉明黄色的绸带,打开,纸上赫然写着两张生辰八字。
两张纸上的生辰八字字迹一样,苍劲有力,气势磅礴,下笔收尾龙飞凤舞!
此乃皇帝御笔。
余念娘小心将两张纸重新卷好,放进袖笼里,又将舞师服叠好,这才开门走了出去。
祭天结束,朝臣们陆陆续续的离开端门,无事的直接出了正阳门,有事要觐见皇帝的则朝着御书房而去。
太庙在端门的右侧,有三个大殿,前殿两侧配殿设皇族和功臣的牌位。中殿殿**太祖,其余各祖分供于各夹室。
后殿又称挑殿,存放祭祀用品。
此时殿正中焚香燃纸,案几上正中位置放着一个盘子,盘子上放着两张一指长的卷纸,两张卷纸并列而放,周围点了三圈烛火,将殿内照得异常光亮,同时也使殿内暖烘烘的。
殿外禁卫军持剑而立,卫鸿山面色严肃的侍立在殿外。皇帝站在殿内一侧,大天师双手合十,闭目虔诚祷告,片刻后,大天师睁开眼,抓起一把冥钱,在空中绕了个圈,点燃丢进香炉里,叩头行礼。
皇帝这才道:“天师,这算成了吗?”
大天师点头:“只需等到三日后便可揭晓答案。”
“倘若三日后无任何变化呢?”皇帝皱着眉头,显然还是有些担心。
“皇上尽可放心。”大天师胸有成竹的道:“此法乃上古时候留传下来,三日后,天机定立显。”
闻言,皇帝神情果然放松下来,叮嘱卫鸿山:“……定要让这火亮着……”
“请皇上放心,臣这几日亲自在此守着。”卫鸿山道。
大天师亦道:“皇上不必忧心,本师会隔几个时辰过来看一次的。”
皇帝这才放下心来。
而此时太庙外闹哄哄的,一群人中两个穿着官服的人你一言我一语争吵着。
户部尚书从太和殿过来刚好瞧见,他不由问端门处的一个侍卫:“发生什么事了?”
那侍卫面露古怪:“是武候爷和宁安候吵起来了。”
户部尚书一脸惊讶:“武候爷和宁安候?吵什么呢?”这两老东西不是回去了吗?
“听说是为了见皇上。”侍卫道。
“见皇上就见皇上呗,这有什么好吵的?”户部尚书一脸好奇。
“皇上和大天师在太庙里上香。宁安候说接引传福已经完了,要进去找皇上商议国家大事,武候爷则说接引传福不同于寻常小事,得须慎重,劝宁安候在外面候着,两人说着说着就吵起来了……”
宁安候一向不将天道放在眼里,此次也不知道转了什么性子,还是怎么想通了,祭天时老老实实到最后才离开,换作往年,祭天一结束,皇帝前脚走,他后脚就会走人。而且此前对祭天的事他是一个字也没反对。
私下人有人就猜测宁安候这样可能是因为皇上即将立储,宁安候不想惹怒皇上,阻碍大皇子册立太子,所以,才忍了天道院。
可惜,这急性子受不了磨,才多长日子就显现出本性来了。
户部尚书一脸看好戏的也朝着太庙而去。走得近了,果然看见宁安候神情不满,武候爷则一脸不屑。
韩老候爷,镇国公,护国将军,大理寺卿,刑部侍郎等本来该走了的人正围着两人相劝。可是宁安候的火气似乎特别大,不仅不理踩众人,还怒目瞪着武候爷,讽刺的道:“……置国家大事不顾,只想着奉承阿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