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念娘不理十一,十一就一路跟着她唠叨,也不怕被院子里的下人听见。
玲珑胆战心惊的跟在两人后面左看右瞧,生怕被抓住丢到卫鸿山面前。
“……刚才瞧见你们俩进了这里,所以,公子让过来看看,你瞧,公子够关心你吧……”
余念娘出了院子,果然看见一簇花后面,池郎宜带人站在那里,孙妈妈也立在一旁。
她心中嗤笑一声。
是关心吗?
余念娘迈脚,等她走近,池郎宜习惯性的皱起眉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呵!
余念娘微微一笑,伸出一根手指朝他摆手,手指指向他,道:“君子。”又指向自己:“女子!”
然后双手一摊:“所以呢?”
语气不甚好,态度很嚣张!
池郎宜脸色渐冷。
余念娘挑起眉头。
孙妈妈和玲珑则站在余念娘身后垂下眼眸。
而池郎宜身边的小九则一脸愤怒的盯着余念娘,仿佛只要她再敢顶撞池郎宜一句,他就拔剑相向。
而地煞和十一早见过余念娘更嚣张的时候,所以,一点反应也没有。
余念娘自知自己长着一双漂亮有神的眼睛,清辙明朗,谁见了都要夸奖一番。
可现在再看池郎宜黑幽幽的眸子,她顿时觉得这双眼睛才是真有不同寻常的吸力,像黑幽幽的深潭一般,平静不起丝毫波澜。却有一股无形的力量让人不敢直视,又让人不想移开眼。
而且,黑漆漆的贼刺眼。
余念娘拿起手帕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池郎宜深幽的眸子变得更加幽深起来。
不过是想逼迫她而已!
余念娘再次冷冷的盯着池郎宜:“有事说事。”
小九顿时眼神凌冽。
池郎宜微微挑眉,却没生气,转身迈步,余念娘蹙了蹙眉头,还是跟了上去。
“你一女子,做事不择手段,没事的时候多看看女德女容……可知偷听一旦被人抓住,你的名声就完了……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女子更应该明白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凡事有很多途径,而不是用这种方法,你也不想……”
余念娘落后几步,侧头看向一旁的十一,问:“你们公子话一直这么多?”
十一顿了顿,道:“公子平日话很少。”
“那就是来说教的了!”
十一脸上尴尬了下。
余念娘已经转身往回走。
池郎宜是什么身份,能和颜悦色的跟一个人说话已经是莫大的荣耀,怎么可能让人在他说话的时候擅自离开。
余念娘不过刚转身走出一步,小九已经持剑冷然挡在她面前。
锋利的剑刃散发着寒气,既使没有阳光的照射,它仍然反射着刺眼的光芒。
余念娘想起在太原府寺庙的后山,她第一次遇见池郎宜的时候也是这样被人拿剑指着。
只不过上次是地煞,这次是小九。
而此时的地煞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看着池郎宜,眼里闪烁着不知名的光芒。
十一则是有些紧张的看着两人,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嘴。
池郎宜面如冰霜,漆黑的眸子锐利的盯着余念娘。
余念娘冷冷的回视。
孙妈妈和玲珑战战兢兢的立在一旁。
幽静的环境,寂静的人,却有一种剑拔弩张的紧迫。
玲珑壮着胆子挪近余念娘,在她耳边低低道:“玉佩!”
余念娘眼皮动了动。
别人欠着她的恩,她居然还能被对方威胁?
果然是大树不好乘凉啊!什么都得交换!
她垂下眼眸,抬了抬手,因为穿得太厚,手臂只能略微动了动。
真不喜欢冬天!
穿得厚厚的,跟个棕子似的,要不就把自己裹在斗篷里。如果是暖和舒爽的季节,穿上那收腰,宽袖的衣袍,手臂轻轻一挥,定是说不出的英姿飒爽!
余念娘馓到的话告诉了池郎宜,反正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越是位高权重,越是日日无法安宁,什么事都得清清楚楚,唯恐什么时候就被自己的对头给拉了下去。
不过,吉星好像说过皇后娘娘是池郎宜的亲姐姐。
余念娘看着池郎宜,道:“皇后娘娘有几位皇子?”
池郎宜挑眉,沉沉的道:“大皇子。”
难怪!
看吧,表面风光,自己的侄子如果当不了太子,宁安候府也会跟着没落吧!
余念娘转身,刚走出两步,想起一事,又倒了回来:“听说年节各府的夫人太太都要进宫?”
“是。”池郎宜漆黑的眸子静静的看着余念娘。
“那天道院是在皇宫里吗?”余念娘道。
池郎宜平静的眼神立刻变得犀利起来,冷冷的道:“是。”
“哦。”那还就只能进皇宫才能看到了?
不知道余念娘怎么突然就问起天道院。一旁的十一好心的提醒她:“天道院和宫宴的地方隔着很远呢!”
“哼。”池郎宜冷哼一声:“隔得近又如何,她连进坤院的资格都没有,凭什么以为进了皇宫就可以进天道院?”
余念娘怔怔的看着突然离去的池郎宜。看向孙妈妈和玲珑问:“坤院是哪里?”
孙妈妈和玲珑摇头。
姑娘都不知道的,她们就更不知道了。
等余念娘带着孙妈妈和玲珑回到西跨院的时候戏刚好唱完。
她没有去南苑,而是绕开众人直接回了玉笙阁,吉星拿着斗篷焦急的站在院门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