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江成被打成重伤回来。”见谢予看过来,沈颢说了这么一句。说了这句,停下来看了看谢予的脸色,见他脸上没多余的表情,便又继续道,“江成昏迷之前,说了侄女婿的名字。到现在人也没醒过来,他带出去的人一个没回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我便过来问问,侄女婿是不是知道什么?”

沈颢的语气还算平和,只内容却让谢三爷听着很是不舒服。

江成昏迷前说了他的名字?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所以来问问他?

呵,这沈颢装蒜的能力不一般。

出了什么事情,他自己不是最清楚?

他这番话的意思,是想倒打一耙?还是想兴师问罪?不管是哪种,谢予不会轻易让他如意便是了。

“江成出了事,你来找我问什么?他是你沈府的人,他做的事情,最清楚的不应该是你吗?”谢予对沈颢没用尊称,都是用你称呼,但对话的两人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沈颢长叹了一口气,颇为苦恼的道,“唉,找侄女婿问问,也是出于下策。这江成是夫人的表弟,我一直当成自己的弟弟看待,好吃好喝的养着。至于他在外面做了什么,我是一点不知情的。现在他出了事,带出去的人也一个没回来。我找不到人问,夫人又急得很,才问问侄女婿是否知道点什么。”

沈颢这话说得很漂亮,一边撇清自己的关系。一边将自己描述成一个重情重义的好人。

旁人听了,可能被他唬住。但谢予知道江成就是他派的,只觉得他的话说得很是好笑。沈颢当世上就他一个是聪明人,别人都是傻子,能被他的三言两语哄得团团转不成?

谢予本就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见他演戏演得起劲,也不揭穿,也表演了一次怎么把话说死,“我昨天没见过江成。”

沈颢演戏的模样,让他想起当初他那媳妇演戏的样子,觉得还有些好笑,感情沈家人都会演戏不成?

沈颢见这个话题聊不下去了,便转移了话题。这也不是他来的主要目的。“侄女婿说没见过便是没见过,想来是江成糊涂了,才有这么一说。”

谢予不明意味的笑了笑,没接话。

两人对坐了一会儿,沈颢将身子往谢予那边倾了倾,压低嗓子问道,“侄女婿,清江那条线路......”

话说到一半,又打住,等着看谢予的反应。

谢予料定沈颢来这一趟,肯定不止是看孩子这么简单。现在终于等到他问到正题上了,他也淡定开口,“那条线没用了。”

沈颢一看,他没像往日那样避而不谈,以为有戏,心里一喜,跟着赞同道,“嗯,你做得对,是该避避风头。”

谢予诧异道,“哪是避风头,是彻底不能用了。”

沈颢想着他唬人呢,赶紧问道,“怎么不能用了?”

谢予这小子,有发财的门路,却一直藏着掖着。娇娇嫩嫩的侄女儿都嫁给他了,还是不肯松口,害得他费了好大的劲。现在江成都被打成那样了,他说什么不能用了?

“这条线被上头发现了,派了人守着。”

“上头的人盯上了?你怎么知道的?”

“钦差大人,透了点口风。”谢予难得说的都是实话。

沈颢却不信,仍以为谢予是在糊弄他,笑了笑,摆出放松的姿态道,“侄女婿,说到底,咱们是一家人。你看,我侄女不是才给你生了两小子嘛。这条线,你便是跟我说了,我也没道理抢你生意,断你财路,你又何必瞒着我呢。”

“瞒你做什么?我这不是都大半年没做了吗?那条线早废了。”谢予你爱信不信的口气。

他这幅样子,沈颢倒是不知道真假了。谢予大半年没走那条线路是真,但他打了江成也是真。若那条线路真的没用了,直接给江成便是,何需把江成打成那副样子回来?

他是想直接问,但来时说过了自己并不知道江成做的事,问了就是自打嘴巴。

想了想,他决定旁敲侧击一下,“啧啧,可惜了。听说那个赚钱得很呐,怎么就被朝廷的人给盯上了呢?不过,若是沿岸的哨点还在便行,那官府也不能天天盯着哨点呀。你说,是吧。”

谢予却没正面回答,反问道,“你听谁说的,沿岸有哨点的?”

沈颢自得的笑了下,“到茶树镇一年多了,我自然是有途径知道的。”

沈颢也算是个另类,一个京都fēng_liú半辈子的老爷,因为贩私盐,被抄家。在京都混不下去,携家眷到茶树镇这种小地方了,还一门心思的想要靠这个东山再起。

正常人在一件事上面,栽了跟头,都会想着敬而远之,这沈颢却花了一整年的时间精力,就是想从谢予手中拿到线路,然后取而代之。他也不怕再被逮着一回,脑袋不保。

沈颢怎么想的,谢予管不了,也不关心,“你那消息不准。我还是那句话,你不适合干这个,别老想着这个了。”

“侄女婿,你这话可说得不中听了,你不带着我便罢了,怎么还阻止我发财呢?”

“这玩意不赚钱,风险大得很,我打算另谋生路。”谢予开始一本正经的给沈颢下套。

“另谋生路?”沈颢身形一正,难道谢予这小子找到其他的生财路子了?

“嗯,打算开个铺子。”

“开铺子?开什么铺子?”沈颢脑子转得飞快,开铺子赚钱的就那几样,他是想开妓院?还是赌坊?可是他的永利坊不是刚刚关门吗?

谢予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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