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荒诞无度,程拾抱紧了身边人,如果可以,这辈子她都不想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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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恰好落在程拾的脸上,她哼哼了一声,嗓子又干又涩,浑身疼到动动手指都费力。
“醒了就起来。”
低沉的男音缓缓落入程拾的耳中,沙哑的声音中夹杂着些许不耐烦。
她愣了至少三秒,才不可置信地抬起眼皮。
身边躺着的,压根不是顾时律。而是昨晚婚礼的男主角,她名正言顺的丈夫,裴宁知。
四目相对,程拾瞪圆了眼睛,确认自己真的没有看错,一个翻身就坐了起来。
“你……怎么在这里……”
“呵,不然呢?你希望自己身边睡的是谁?”
程拾藏在被子下的手狠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就着这份痛楚,她收敛住眼底所有的情绪,勾起唇角,掐着嗓子嗲嗔道。
“抱歉,宁知,我昨晚喝多了。”
“是吗——”
裴宁知故意拖长了尾音,侧目扫了她一眼后,下床慢条斯理地穿好了衣服。
由着他背对着自己,程实能清清楚楚地看见他背脊上的指痕,不深,但很长。这种痕迹是怎么留下的,她也明白。
瞥了一眼白色床单上刺眼的一抹红,她心一沉,咬紧了牙关,随手抓了件衣服披在身上,顺其自然地拿起领带,认认真真地替他系好,随即踮起脚尖,在他的脸颊轻轻一啄。
“你今天还要上班吧?”
这个吻毫无温度。
裴宁知眉心一拢,不着迹地扫开她的手,在她碰过的地方拍了拍莫须有的灰尘。
“装得挺像,程实,你这样,我差点以为我们是因为相爱才结婚。”
他的语气极尽嘲讽,眼底满是鄙夷,可程实丝毫不介意,抬手一挥,歪着脑袋继续道。
“早点回来,我等你。”
裴宁知并未回答,用鼻子哼哼了一声,转身头也不回地甩上了门,‘砰’地一声闷响,程实盯着紧闭着的房门,瘫坐在了地上,埋着脑袋,抱紧了肩头,独自留在空荡荡的房间大笑,笑到眼泪模糊了自己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