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考虑吧,反正我姓梁——”
他故意拖长了尾音,那沾沾自喜的模样,我真恨不得揍他一拳。
片刻,梁毓言忽地转移了话题,说。
“对了,南南,你猜我昨晚在盛世豪门碰见了谁?”
我还没回答,他又解释了一句。
“我去是有公事要处理。”
我呵呵一笑,在**能有什么正经事?
只是他下一句话,让我不禁挺直了背脊。
“我看见了你爸和你大伯,他们开了一个很大的包间,但里面没有一个公关,只有他们两个人。”
昨晚吃完饭,我亲眼看他们两人上了楼,我前脚走,他们后脚就出门了?我不懂,究竟有什么事,不能在苏宅说,偏偏要躲在外面。
“他们说了什么?”
“我哪知道,我总不至于进去吧,你也知道的,盛世的包间隔音效果好。”
我轻啧了一声,瞥开了脑袋,忍不住埋汰了一句,“那你告诉我有什么意义?”
“多注意他们,他们背地里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南南,虽然我也不舍得你回家,但以你现在的处境,还是回家住比较好。”
我动了动唇,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心里隐隐就开始不安。
车子驶进别墅,梁毓言特别绅士地替我拉开了门,俯下身,却是十分粗暴地扯了我一把。
“等会你不用说一句话,想吃什么就吃,渴了我会给你倒水。”
我抽回了自己的手臂,往后退了一小步。
“我吃过饭了,梁毓言,你能不能别那么幼稚。赶鸭子上架也不是你这么来的,我以为我把话说得很清楚了,你是真听不懂人话,还是故意装……”
我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转过头,却发现梁毓言压根没认真听,他背对着我,手臂扬着,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我胸口瞬时窜上了一阵无名火,绕到他身前,打算再复述一遍,可梁毓言眯着眼,很用力地在揉眼睛,我跟他说话,他也不吱声。
“你怎么了?”
“眼睛进沙子了,难受。”
他语气颇委屈,“你别凶了,帮我看看。”随即他把整张脸都凑了过来,起初我以为他是装的,可借着前院的路灯看清后,他眼角的确红得厉害,睫毛微微颤着,看摸样是真的很不舒服。
我稍稍缓和了一下情绪,扯开他的手,“你这样揉,才会更难受。”踮起脚尖,我卯足劲直接扒开了他的眼皮,他哼唧了一声,挣扎了几下,也就乖乖不动了。
等我吹了好半天,腮帮子都有点发麻的时候,小声地问他好些了没,他才像个赖皮一样笑着说。
“南南,是左眼。”
说他不是故意的,我还真不信,我僵僵地扯了扯嘴角,打算扭头走人,他极快速地扣住了我的手腕,又把我拉到了他身前,“你也没问我是哪只眼睛,你这么用力,我忍得也很累。”
我再次深吸了一口气,拍开他的手,磨了磨牙,说。
“自己把眼睛睁开!”
我稍稍靠近了一些,单手支在他的肩头,他也顺势环住了我的腰,动作很轻。
我还没开始吹,一道十分刺眼的光就打在了我们身上,紧接着,我们身边停稳了一辆车。
下一秒,车窗缓缓地降了下来,我用余光看见了一张冷漠的侧脸。
“苏南来了,你们在这里干嘛呢?”
许桃半个身子都倚在周奕琛身上,视线在我和梁毓言之间来回流转,眼底八卦意味极强,我莫名地有些尴尬,刚想退开,梁毓言暗搓搓地就收紧了指间的力道,不给我任何逃离的机会。
梁毓言直接无视了许桃,脸不停地我跟前凑,“南南,你快点。”
我冷睨着他,“我觉得你已经好了。”
毕竟此时梁毓言两只眼睛均能正常的睁开了,并且眼底全是深深的笑意。
我暗暗地推了他一下,他反握住了我的手腕,压在自己的胸口。
“不好,如果你不亲自做,我这辈子都好不了了。”
他这话倒有几分真诚,说话时,眸光也微微闪动着,可落进我耳中,却觉得格外别扭。我想他大抵是装的,而且还狠刻意地在周奕琛和许桃面前说这种引人误会的话。
我不禁低笑了一声,“那你就一直……”
话音还没落下,我就听见了一记重重的甩门声,在安静的夜里极为刺耳,而后周奕琛就大摇大摆地朝我们的方向走来。
站在我们身前,淡淡地说,“好狗不挡道——”
梁毓言也不怒,耸了耸肩,松开了我。
“路这么宽,大哥没必要从这里过。”
周奕琛面无表情地瞥了梁毓言一眼,没作声,手臂一挥,直接把我推了开,他算是用足了力道,我被他推得一退三步远,踉跄了数步才站稳。要是周边没人,我真能胖揍周奕琛一顿,揍到连他妈都认不出他是谁。他纵使想从这里过,推梁毓言不行?偏偏每次遭殃的都是我,难道我脸上写了‘好欺负’三个字?
他就这么直直地从我和梁毓言之间走了过去,许桃站在原地,怔了怔,才挪开了脚步,但她特意绕开了我们。
我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梁毓言才拉住我的手。
“南南,你不是讨厌桃子吗?我给你个机会好好膈应她一次。”
其实我并没有太把许桃放在心上,再者我何德何能膈应到许桃。
见我依旧僵着,他捏了一把我的脸颊,眉梢一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