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他,唇角慢慢上扬,似乎在笑,又似乎在哭。
“被选进金屋,我做不了主,被当成宠物,我也做不了主,就连喜欢一个人,不喜欢一个人,离开还是留下,我通通都做不了主,生而为人,却没有半分自由,何其可怜。现在,我终于发现有一件事我能做主了。”
霍崇瞳孔一缩,“你,你什么意思?”
秦夏没有回答,她看着他笑,不停的笑,笑着笑着,眼泪就下来了。
霍崇感觉很不好,拼了命的想冲破阻拦,两帮人马拼杀在一起。
秦夏仿佛没有看见那些争斗,也没有听见那些因为受伤发出的闷哼声,她一直放在身后的手出现了,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只闪着寒光的匕首。
而站在她不远处的一个宫家的手下,满脸惊慌的查看腰间的那个装匕首的套子,发现里面已经空了。
“秦夏!”
霍崇拼了命的想冲破阻拦,却又被人堵了回去,宫家的所有人手都集中对付他。
她看着他,微笑不止,眼神迸发出一种诡异的光芒,苍白得毫无血色的唇瓣轻启,无声的吐出四个字,霍崇怔住了,死死的瞪大眼。
他看懂了,她说的是:我自由了。
下一秒,匕首已经刺进她的胸口,鲜血染红了她的浅蓝色真丝睡裙。
霍崇整个人僵住了,眼前一片血色,呆了一秒之后,他疯了般想要突破重重包围。
“拦住他!不许他靠近小夏!”
宫珝疯了般喊道,声音凄厉,他踉跄着朝摇摇欲坠,却依然挺立在夜风中,脊背挺得笔直的秦夏冲过去。
秦夏看着霍崇,苍白的脸上满是解脱的笑容,她明明那么怕痛,此时此刻,却好像感觉不到任何痛楚。
她望着黑沉沉的天空,第一次觉得自己离自由是如此之近。
她想起自己曾和晴子睡在被窝里,聊小女生的那些心事。
她记得她对晴子说了这么一段话。
我想要的不多,我想要一个真心相爱的人,想要平静安稳的生活,无病无灾,健健康康,我想要可以做我喜欢做的事,追逐我心中的梦想。
我想要平静与自由!
平静与自由,自从遇到这个男人,这么简单的心愿,都成了泡影。
“秦夏!”
“小夏!”
“秦小姐!”
“小夏姑娘!”
她听见无数人在叫她,各种各样的称呼,有些远有些近,通通都那么心痛,那么焦急,可是,她都不在意了。
秦夏看着天空,很暗很沉,无星无月。
再一次,刀出,刀入。
可身体却没有多余的疼痛传来,秦夏呆呆的望着突然多出来的那只鲜血直流的胳膊,整个人好像被抽空了,慢慢倒了下去。
宫珝死死抱着她,丝毫不顾受伤冒血的胳膊,“小夏,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为什么?”
“秦夏!”
霍崇双眼赤红,疯了般想冲过来,无数人的拳头和刀锋落在他身上,脸上,他却似浑然不觉。
宫珝双眼通红,凶狠如野兽的眼神瞪着霍崇,声嘶力竭的吼道,“拦住他!不许他过来!谁敢不尽力,我就杀了他!”
他一向是个贵公子,妖孽貌美,颠倒众生,而此时此刻,双目赤红,眼神疯狂,面目狰狞,跟霍崇并无两样。
宫珝抱紧了秦夏,不停的叫着她的名字。
当初以为不过是怦然心动,谁知早已情根深重。
世间情爱之事,总是由不得人做主。
他所求的,也不过是她的安稳平静,长乐无忧,可是,就连这小小的愿望,都无法实现吗?
“宫珝,我自由了吗?”
秦夏缓缓睁开眼,虚弱无力的问道。
“小夏,你想要自由?我给你自由!你想要的,我都给你!”
宫珝抱起秦夏,他的血和她的血混合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秦夏忧伤苦涩的望着他,“抱歉,不小心伤了你。”
“用不着说抱歉,谁叫我——”
谁叫我爱你呢?
谁叫我当初犯了错,以为自己对你不过有点好感而已,才让霍崇带走了你,如今,这就是惩罚!
“秦夏!宫珝,你放开她!你把秦夏还给我!”
霍崇声嘶力竭的吼道,宫珝猛地回头,声音冷得刺骨,“还给你?给你第二次机会伤害她吗?我不会还给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那我就铲平宫家!我要让你们宫家所有人,一个都逃不掉!”
宫珝冷笑一声,眼神特别的冷特别的狠,与平日嬉笑放松的那个人,截然不同,“那就放马过来吧!拼死一战,我们逃不掉,你也好不到哪去!”
“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了!洛风,动手!”
话音刚落,洛风带来的人纷纷后退,从车的后备箱里,拿出很多ak47,人手一支,对准了宫家所有人,只待霍崇一声令下,立即扫射,将这里变成修罗场。
宫老太爷脸色大变,“你居然带了这么多武器!”
“宫珝,你要么把她还给我,要么和整个宫家一起被铲平吧!”
霍崇眼神发狠,面容狰狞,仿若来自地狱的魔鬼。
刚才他怕误伤她,才没有动用这些东西,现在,既然她宁愿死,也要逃走,那就别怪他了!
就算是死,她也得死在他身边!
“总裁,子弹无眼,双方混乱,会误伤秦小姐的!”
洛风见情况不妙,低声道。
霍崇已经陷入疯魔的状态,听不见洛风的劝说,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