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刚刚把棺材抬起来,正要走,就听池子里的癞蛤蟆竟然齐刷刷的叫了起来。
平时,听到癞蛤蟆叫唤是很习以为常的事,而且三两只叫唤起来,人们也根本不会在意。
但现在,却是成千上百的癞蛤蟆,还异口同声的,原本低沉浑厚的叫声汇聚到一起,吵的脑仁都疼。
王应全四个人自然也是心中一颤,但抬棺材这种事都是一气呵成,最忌讳反复的升棺、落棺,那样对死者不敬,对抬棺的人也不好。
所以王应全四个人就那么站着,也不知道这棺能不能抬。就在这时,岸上突然有人叫道:“快看,那棺材上还有一只大的!”
闻声,王应全扭头一看,吓的他差点一屁股跌坐在泥里,只见棺材盖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趴了一只癞蛤蟆。
而且这只还很大,足足有农村用的大海碗的碗口那么大,而且浑身金黄色,张嘴咕噜噜叫了一声,池子中的那些癞蛤蟆顿时就消停了下来。
“敢情这是蛤蟆王来了!”
“呵!这癞蛤蟆是怎么长的,这么大!不会成精了吧?”
“这事太邪乎了,再闹下去,不知道会出生什么事呢。”
“就是就是,别害的我们全村的人跟着倒霉。”
“嗨!我说你们还是赶紧把棺材放回去吧,不能你们四个挣钱,害的我们遭殃呀!”
听到岸上乡亲们的话,王应全四个人心里也犯嘀咕,有的说放回去,有的则说抬都抬起来,哪有再放回去的道理。
再加上黄家人的催促,四人一商量,决定先不管那么多,赶紧抬上去,再找个地方重新下葬,也算“乔迁新居”了。
说干就干,王应全四个人把棺材抬上来,在野地里找了个地方,挖坑下葬,棺材一落下去,那只金黄色的大蛤蟆纵身一跳,也就跑了。
眼见没什么事,四个人麻溜的包了坟头,第二天又立了一块无字碑,弄了酒菜祭拜。
之后黄家的莲花池重新种了藕,灌了水,王应全四个人也是什么事都没有,还得了黄家的报酬,也就把这件事给忘了。
转眼间挣了六万块钱,王应全一家人也很高兴,去县城买了新衣服,又好吃好喝的买了一大堆。
而且从那之后,邓月娥就发现她丈夫的胃口好像更好了,渐渐地,煮一锅饭都不够吃的,甚至她和孩子还没吃呢,就被王应全三下五除二的解决了。
刚开始也没觉得有什么,胃口好是好事呀,按照农村的说法,能吃是福。
但是过了两天,别说邓月娥,就连王应全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对劲了,时常撑得肚子疼,但他还是想吃,就好像永远吃不饱似的,可身体明明已经承受不了。
直到昨天下午,王应全实在受不了了,就打电话跟他姐他姐夫说,于是丁广聚夫妇二人,也就送王应全去县城医院看了一下。
但医生检查了一下,也说不出什么子丑寅卯来,只是开了一些助消化的药,叮嘱他们暂时不要再进食,就算吃,也只能吃很少的一点。
回来家之后,王应全还能坚持,但晚上看家人吃饭的时候,他就有点控制不住了,不停的咽唾沫,甚至舔舌头,那一双眼睛盯着桌子上的饭菜,真真的就跟饿狼一样。
没过一会,王应全实在坚持不住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扑倒桌子上就抓着饭菜往嘴里塞,把丁广聚几个人都看傻了。
反应过来,立即阻止王应全,哪知道王应全一个三十好几的汉子,竟然跟个孩子似的,流着眼泪哀求,说他实在饿的难受。
邓月娥看到自己丈夫这样,也就不忍心,但是丁广聚却死活不让,其实也是为了王应全好。
但是王应全已经饿的要疯了,立即就蹿上去跟他姐夫干了起来,一气之下,丁广聚调头就走了。
王应全也不管那些,把桌子上的饭菜全吃了,好像还不解饿,又到厨房找其他的东西吃,吃到最后,甚至抓住他儿子王远,要下嘴咬。
王应彩两人一看,这哪还是饿呀,简直是疯了。就连王应全也被自己的举动吓了一跳,赶紧让王应彩两人把他绑起来。
到了夜里,王应全就彻底疯了,呜呜的低吼,龇牙咧嘴的咬着,一直折腾到天亮,才消停了一些。
听了邓月娥的诉说,傻子也能想到跟那抬棺材的事有关,想到癞蛤蟆,我赶紧跑进屋里,把窗户窗帘统统拉开。
然后对王应彩说:“婶,黄家祠堂在哪?我想去看看。”
王应彩可能想照顾她女儿的情绪,就拉着丁晓敏说:“我闺女知道,让她带你去。”
我和丁晓敏正要出门,却见丁广聚急冲冲的走了进来,看到我,也是一愣,不过好像没工夫搭理我,只是点了点头。
王应彩没好气的冲他喝道:“这一晚上你跑哪去了?需要你的时候你不在,现在你倒是回来了。”
邓月娥拉住王应彩,在中间打圆场,丁广聚尴尬的一笑说:“我兄弟怎么样了?”
王应彩冷哼了一声,说:“幸亏小敏把云虎找来了,那饿死鬼现在已经被云虎制住了。”
丁广聚不由得一惊,看了看我,似乎才想起我给丁晓敏治病的事,对我的态度立即和善起来,走到我身边,笑呵呵的说:“还是云虎兄弟有本事,有劳有劳。”
其实我心里对丁晓敏还是有点意思的,一听丁广聚叫我兄弟,顿时就一阵肝颤,心说以后指不定我还得叫你老丈人呢。
王应彩也啐了丁广聚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