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惊愕。
陆许南瞳孔一缩,我接着说:“是我亲手把水泥灌入他的口鼻之中的。”
“是我。”
警察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惊讶到了,一个个张大了嘴巴回不过神来,我顺理成章的被他们带进了警车里,在经过陆许南身边时,我还得意的朝他笑了笑。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我并没有得意多久,原本我想,子书就算是其他两个罪名坐实了,他没有了前半生,还有后半生,总是还活着,但是一旦杀人这个罪名坐实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可我不一样,我兢兢业业、小心翼翼的活着,除了这件事也基本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况且只要我说出当年的杀人动机,我相信法院是会起恻隐之心,再不济,陆许南一定会把我从牢里捞出来。
我的算盘很快就落空了。
我被带到警局之后,并没有人来审问我,我被单独关在一个拘留室里,一个人面对着四面都是冰冷的墙壁,我靠着墙做下来,我蜷缩着双腿,将头埋在腿中,每天都有人给我送饭,却没有人同我说话,我甚至都以为自己已经被他们遗忘了。
大概过了三天,警察终于想起我来,我被审问了。
“你为什么杀人?”
“他侵犯我。”我回答。
“你是什么时候杀害他的?”
“七年前。”
“你有同伙吗?”
我摇头,“没有。”
第一次审问就以这三个问题告终,我又被送回了原来的地方,这期间陆许南没有出现过,他的名字都没有在我耳边响起过,我的世界都清净了不少,不过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失落。
我想陆许南应该是要恨死我了,我才告诉他不会和子书有交集了,下一秒就为子书顶罪了。
接下来的日子显然是不好过的,警察每天都轮番轰炸着这些一模一样的问题,他们不厌其烦的问着,我就算是再好的耐心都给磨没了。
这天我终于忍不住冲他们发了一通脾气,我说:“这些问题我已经回答了很多遍了,你们也问了很多遍了!我不想再回答了。”
他们像是看着一个小丑一般看着我,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半娘告诉我,最好永远都不要进局子。
他们的问话才会像是刀子一样,慢慢的剐着你。
我失控的时候,陆许南出现了,我好好的镇定的冷静的时候他不在,偏偏在我最狼狈时他出来了。
他手里还拿着一张精神证明,交给那个警察之后,我就被陆许南从警察局里带出来了。
我全身都是冷的,外边艳阳高照,太阳的温度洒在我的身体上,还是暖不了我,我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陆许南会用这样的办法把我从里面捞出来。
一个精神病的话,谁会信?
精神病说她杀了人,警察会当真吗?不会。
况且我刚才的样子的确是挺像个疯子的。
上了车,林风照旧坐在驾驶座开车,而我和陆许南坐在后座,一上车,我就狠狠的咬上了陆许南手臂,直到咬出了血我都没有停下来,他从来都不知道痛!我多想让他也感同身受承受一下此刻我的痛苦。
他面无表情,任凭我拿着他的手臂撒气,到了豪庭,他把我抱了上去,一点都不温柔的就把我丢进浴室里,“你好好洗个澡,洗完澡好好休息一下,明早才有力气去法院听判决。”
我动了动眸子,恍然发觉,我已经在拘留所带了一周还要多了,距离子书被带进警察局提起公诉也已经要半个月了。
时间怎么过的这么快?
我“砰”的一声大力的关了浴室的门,脱了衣服,初冬季节,淋浴喷头里的冷水浇在我身上,我冷的打哆嗦,心里却沉静了许多。
法院的判决?明天?
我苦笑,我不想去面对,不是的,我应该是不敢去面对。
洗完澡之后,我裹着一个大的浴巾就出了浴室,陆许南不在卧室,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我也不关心。
我换好了睡衣,爬到床上,我将被子拉过头顶,整个人都藏在被子里,我闭着眼睛,眼泪顺着脸颊就落了下来。
明明我的心事那么沉重,头脑却愈发昏沉,在我彻底睡过去之前,陆许南掀开了我被子,静悄悄的进了我的被窝,他的手霸道的搂着我的腰,一双腿夹着我腿,我整个人都在他的怀里。
我还以为这个熟悉的怀抱是在梦里,我轻声呢喃了一句,“陆许南,我真的是要恨死你了。”
回答我的只有一声叹息。
庭审是在早上十点开始的,我是被陆许南强迫带过去的,我就是一只鸵鸟,很多事情都不愿意娶面对。
陆许南特地给我带了一个口罩,我一开始还弄不明白是什么情况,等我到了法院门口就清楚了。
现场的媒体太多了,一个案子怎么会惊动这么多媒体?
子书的贩卖儿童案早就在网络上炸开了,因为子书的名牌大学生的身份,再加上受害者家属在网上的悲痛模样,网友们的同情心,已经内心的愤恨都被引了出来,有一家媒体报道就有千千万万家媒体紧跟在后边。
现在又是一个传媒时代,网络的传播力量又是强大的,之前我一直被关在拘留所,根本不知道这件事已经在微博热搜上挂了好几天了,热度到今天也没停过。
听众席上基本都是那些被拐卖孩子的家长,他们脸上挂着眼泪,眸子里带着恨意,他们的眼角长满了皱纹,穿着最平常的衣服,他们是中国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