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第一次在陆许南面前哭的那么撕心裂肺,我哭的毫无尊严,上气不接下气,我跪在地上,眼泪肆无忌惮的从眼眶中流下来,我大声哭嚎着,“你凭什么对我的人生指手画脚?你凭什么动动手指头就把我的世界摧毁?你知不知道我活的有多辛苦,像你这样高高在上的人一定不会懂!你有权有势,所以我就活该倒霉?活该被你当成靶子使?活该不得好死?活该没有好下场吗?”
我擦擦眼泪,边打嗝边说:“你说话啊!你回答我啊,你说我不做你就杀了我,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比死人好到哪里去?倒不如真的一头跳死的黄浦江!”
我的哭声吸引了不少在旁边广场上跳舞的大妈,她们停下舞步看着这场好戏,可能还认为我和陆许南是小情侣吵架吧。
陆许南没有被这么多人围观过,拽起我的手臂,“起来。”
我开始撒泼,“我起不来!我被你吓的腿发软。”我伸出手指,上面还有被他的脚印踩红的痕迹,“你看看我的手,你再看看我的脸,你打我?你怎么能打我呢?对女人动手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他不耐烦道:“起不起来?”
我的眼泪就没有停过,倒不是装出来的,是货真价实的泪水,我搭上他伸出的手,借着他的力气从地上起来。
远处看好戏的大妈走过来,将我的手从陆许南身上拽下来,大妈恶狠狠的对陆许南说:“一个男人,再怎么样也不能对自己的老婆动手,像你这样的丈夫我们女人嫁给你做什么呢?挨打吗?”
大妈教训完陆许南,又转而好言好语的对我说:“姑娘,这个男人虽然长得还不错,但是中看不中用啊,这动手了第一次就有第一百次,听阿姨一句劝,这样的男人你再怎么舍不得,再怎么爱都不能要。”
陆许南的眼神跟刀子一样落在我身上,我对大妈说:“阿姨,谢谢您,不过我们自己家的事自己会解决。”
大妈唉声叹气的走了,估计以为又遇见了一个为爱连智商都不要的女孩子了。
陆许南在大妈走后,几乎是用拽的将我拽到他车上,系好安全带之后,我听见他讥诮道:“我还以为你刚刚找到亲人了。”
我拿出纸巾,擦了擦脸,我说:“我求你了,留我一命吧,我不想死,我才二十多岁,我还很年轻,我要按照你说的做,我会被整死的,你大发慈悲当做行善积德,你放过我吧。”
我说完,车子里沉寂了不少时间。
我侧过眼看着他,他绷着脸,下颚收紧,看不出在想什么。
我以为陆许南不会跟我说话了,可是车子开到一半的时候,陆许南突然对前面开车的林风开腔道:“林风,掉头。”
林风也觉得奇怪,“先生,开去哪里?”
陆许南转头对我露出一抹冰冷的笑,“东方明珠。”
卧槽!
他妈的陆许南真是油盐不进,硬声威胁不行,好言好语也不行,就连我刚刚卖惨卖眼泪都打动不了他,我算是知道,陆许南的心不是玻璃做的,是钢化的!
我隐忍着胸腔中那股即将喷发出来的怒气,一言不发,没有继续求他,我以无声和他僵持着。
尽管我在上海待了这么年,但这还是我第一次上东方明珠,这个世界著名的地标性建筑,以前没去过,是因为门票太贵了,不仅如此,还因为去的人也太多了,排队都要排死,不过我一向不是很懂为什么有这么多人喜欢花钱买罪受?
有特权在这个世界上就可以活的更轻松些,所以人们都喜欢为了那么点权和钱争得头破血流。
进去的前一秒,林风问陆许南,“先生,您晚上还有别的行程,您要上去多久呢?”
“晚上所有行程取消。”
林风一愣,“是。”
陆许南是用拖的把我拖上电梯的,林风想要跟上去的时候,他阻止了他,“你下去。”
林风也是一个识眼色的人,点点头,立马从电梯里出去了,“好的,先生。”
我的手不由自主的就抓住林风的手臂,我用哀求的目光的看着林风,“救救我”三个字就在嘴边,愣是说不出来。
林风为难的看着我,不知怎么反应。
陆许南冷冷的瞥了我一眼,冷声道:“松手。”
我狠心松开了手指头,在林风大踏步走出的那一刻,又没控制住,重新抓住了他的手。
这一次,不等陆许南开口,林风讪讪一笑,绝情的将我的手指头从他的臂上挥舞下来,然后头也不回的赶紧离开了。
电梯的数字不断攀爬着,我根本不敢去看身边的陆许南,我清楚,他说会杀了我,将我扔进黄浦江这样的话不是说说而已。
有些人可能会问,他这么光明正大不怕被查吗?
怕个毛啊,我掉进黄浦江,他捏造一个病历,说我是想不开跳江自杀而死。
我被拖出电梯时,腿都在发抖,脚底下踩着的事玻璃,透明的玻璃底下是路上车水马龙的景象,几百米的告诉让我这个恐高症患者,动都不敢动一下。
陆许南在看好戏一样的看着我战战兢兢的样子,他走过来,搂着我的腰,将我拖到玻璃窗处,他在我耳边轻声呢喃道:“从这里看下去是不是很美?这就是站在高处的感觉。”
我的声音都在发抖,“不美,一点都不美。”
他似乎也感觉到我在发抖的身体,笑了出来,“你这么害怕?你不是说干脆杀了你吗?我想了想还是积点德吧